白塔对他做了什么？陆白情惊疑不定，或者说肖霖柒那么生气的原因是什么？记忆里有一些奇怪的森林画面，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去过那些地方，而且视角都很奇怪，那个视角的生物，跟肖霖柒的体型比起来小非常多。

还有被对方抱在怀里脸贴着肖霖柒胸膛的记忆片段，森林的芬芳与草木清香很近，温柔的嗓音轻声哄着他……

陆白情双手猛地抬起抱住头，瞪大眼睛难以接受。

肖霖柒戴好兜帽以后，声音都沉闷了：“南方基地里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陆白情：“我以为你有那段记忆，所以在你面前摘下帽子，结果你原来没有那段记忆。”他说得平静，但陆白情听出了咬牙切齿和秋后算账的情绪，他想摆出冷酷的表情，身体却不由自主露出畏缩。

就好像条件反射一样。

“也多亏了那段时光，我才知道原来你是饭桶，”肖霖柒阴阳怪气，“我的血味道不错吧？”

陆白情下意识脱口而出：“好！”大声肯定后陆白情无比后悔。

肖霖柒冷哼一声：“计划就是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外面那些异兽，对外都是你引来的，你跟它们的几个老大有交情，它们千里迢迢来救你，你揭露白塔干的那些灭绝人性、残忍毒辣、丧心病狂、天理难容的实验。”

陆白情眼里闪过一抹疑惑，肖霖柒这四字成语一个接一个往外蹦丝毫没有思考，对白塔的仇恨怎么感觉跟他一样……

“按照他们那性格，不止在你身上做了这种实验吧。”肖霖柒问。

陆白情回神，被唤醒记忆，异色的眼瞬间充斥可怕的戾气，从黑色的翅膀里散出黑色的雾气，整个人宛若修罗。

肖霖柒根本不怕他，他不理解为什么基地里的人喊他怪物，明明就是普通进化者的模样，他打断陆白情的愤怒：“现在出去告诉南方基地的人白塔干了什么，以及渊州森林的异兽对人类持中立态度，以后有接触人类进行一些贸易的想法。”

陆白情：“？”

“快去。”

陆白情大脑还没有思考，身体已经自动转身，他原本应该是桀骜不驯的气质瞬间成了一只训练有素的黑背犬。

陆白情有些崩溃，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定是白塔，白塔对他身体植入了接受命令的指令！

肖霖柒解开藤蔓球，冷漠嫌弃地看陆白情朝城墙上的卫杰飞过去，唤来恶恐鸟，站在它身上。

他现在想找办法让黑团的意识占据陆白情的身体了，肖霖柒叹了口气，人这种生物，果然是近的臭远的香。

或者打到陆白情失忆？现在想想，黑团可能是失忆的陆白情，没有任何扭捏的架子，原汁原味的陆白情的性格。

陆白情忽然身子一冷。

南方基地的人看到陆白情从那个解散消失的藤蔓球里出来各个都心惊胆战，那种从灵魂里蔓延出的恐惧占据了他们的理智，仅仅是面对，他们就产生了庞大的窒息感不像是面对一个长着翅膀的人类，反而像面对占据了整个天空的巨大怪物，那是面对巨物的恐惧感。

天生的血统压制。

苏凯看着电视的转播，看到那额熟悉的图案，不由自主地抱紧怀里的异兽蛋，他好像知道肖霖柒的计划一部分是什么了，但放出这种怪物，肖霖柒能掌控得了吗？

那是盛怒的怪物，会毁灭一切，看那滚滚黑雾，像地狱的修罗，他不禁为南方基地感到担忧，也为肖霖柒的胆大妄为感到担忧。

卫杰吓得转身连滚带爬想逃跑，陆白情翅膀上凝聚出黑色液体，朝卫杰袭去，精准打击，卫杰身上背腐蚀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疼得他惨叫连连，凄厉的哀嚎声听得旁边的人遍体生寒。

“杨林川！”卫杰趴在地上朝着杨林川伸出手，杨林川看着那个血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看到陆白情看过来的眼睛，整个人像被山压住，恐惧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明明已经六阶了……杨林川的眼球剧烈颤动。

幸好陆白情没有攻击他，又看向卫杰了，杨林川找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才惊觉自己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卫杰连滚带爬地想逃跑，已经完全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只想着活下去，身后有巨大的压迫感逼近，他发现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心神巨骇，转过头朝陆白情磕头：“我不是主谋，徐德坤才是主谋，你要报仇应该找他才对！我只是一个工具人，都是他做的实验……”

因为陆白情的巨大压迫感，旁边都没人敢说话，虫族与异兽的战斗又远离城墙，导致这里很安静，卫杰的话也被很多人听清楚。

陆白情眼神冷厉：“收拾了你之后我自然会去找他算账，还有白塔那些人，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的，还有那些被你们隐瞒的实验体的仇恨，今天就来做了断吧。”

他狠抓向卫杰头的手半途被一只修长的手拦下，那只手白皙的手抓住了凶兽健硕的胳膊，周围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