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说话,抓着白霁沅的手把玩起来。

上了一天的课,白霁沅也挺累的,靠在椅背上动也不想动,任由蔺修怀对自己的手又揉又捏。

他的神色带着一丝的慵懒:“你这人也真是,一个蔺星文而已,看把你给紧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压根儿就不喜欢他。”说着,还嘟囔了一句挺渣的话:“我要真喜欢他,还有你什么事儿?”

蔺修怀带上了点儿力道,捏了捏白霁沅的指腹,轻斥道:“再胡说八道?”他不是紧张蔺星文。一个蔺星文他压根儿就不放在眼里,他只是紧张那看不见摸不着但玄之又玄的世界意识。万一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发生点儿什么,那他才是真的哭都没地方哭。

白霁沅不知道蔺修怀心中的想法,懒懒的安抚道:“放心吧,蔺星文只要不在我跟前恶心我,我还是可以给他留两分面子的。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儿子,挂在你名下,就是我的后辈。我一个长辈,肯定是不能跟后辈斤斤计较的。我知道轻重,婚礼上不会做给蔺家抹黑的事情的。”

蔺修怀没办法说出心中的担忧,他轻吐了口气,摇头道:“没事儿,你做你自己就好,不管是谁,让你不高兴了,你都可以不用理。”

白霁沅点点头。

两人说话间,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

白霁沅下车看清周围的场景有有些惊讶。作为全国乃至全世界经济发展都位列前茅的魔都,H市有着世界顶尖级的高档酒店。

而蔺修怀带他来的,就是H市最好的酒店。没有之一。

白霁沅看向蔺修怀,有些纳罕:“这不早不晚的,来这儿干什么?”说着,还仿佛警惕似的看着蔺修怀:“你没那么畜生吧?有家不回,专门出来住酒店,怎么?酒店更有趣味吗?”

蔺修怀:……..

蔺修怀啼笑皆非,他有时候都想把白霁沅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为什么他跟正常人的思维不一样。

蔺修怀妥协似的叹了口气,也没解释,而是牵着白霁沅的手往里走,边走边道:“进去你就知道了。”

两人刚到门口,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您好,蔺先生,您好,白先生。请二位先生随我来。”服务员态度温和恭敬的引着他们往里走。

白霁沅依旧没有搞清楚蔺修怀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过还是跟着继续往里走。

服务员引着两人上了电梯。片刻后,电梯门打开。两人跟着走到一道门前停了下来。

服务员微微躬身之后,双手扶住门把手,然后用力一拉。

再之后,白霁沅就看到灿烂至极宛若汪洋的一大片蓝色……

白霁沅怔然。

无需介绍,白霁沅也能看出这应该是他们举办婚宴的场地。

散着盈盈蓝光的精致水晶吊灯高高垂下,婚台上和两边都布满了大朵大朵的蓝色绣球花。水晶雕刻的鸽子用无色的现线吊在半空,好像展翅就能飞走一样。

这里很宽敞,却一点儿都不空旷,即便不明状况的人,也能感受到布置的人是如何的用心。种种细节,也无一不在表露着蔺修怀对白霁沅的重视和爱意。

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高贵奢华的冰冷气息,反而因为蔺修怀的用心,而处处透漏着美好爱意的期许。

白霁沅直到许久才回过神。领他们上来的服务员已经离开。

这里只有蔺修怀和白霁沅两个人。见白霁沅回神,蔺修怀温柔的牵着白霁沅的手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我原本也想按照常规那样,把场地布置成白色或者红色,但……”

蔺修怀低头笑了下:“但思来想去,觉得不必拘于礼节,我们两个结婚,我想把我想象中的婚礼呈现给你。”说着,两人走到礼台中间。身后的绣球花墙上还有他们两个名字的简写。

蔺修怀站在花墙前,握着白霁沅的两只手,眸中是藏不住的深情:“小崽儿,这是我们的婚礼,你满意吗?”

昨天婚庆那边儿就通知了他场地布置完成,让他来看看,有没有哪里是需要改进的。所以蔺修怀就带着白霁沅过来了。

正如他所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婚礼,不止他有提出修改意见的权利,白霁沅同样也有。

看着梦幻的婚礼现场,白霁沅才终于有种真切感,那就是…….他真的要结婚了。他要跟蔺修怀这个男人一辈子在一起,同床而眠,同桌而餐。

与他牵手渡过漫长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