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头的不甘浓重且热烈,仿佛在告诉他,他对白霁沅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正是因为他对白霁沅的感情深厚,所以他不愿意轻言放弃。他一定要拼尽全力来争取一下。

而且,他势在必行……..

可是还没等蔺星文重拾信心,蔺修怀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冷漠,又似寒风中的冰刀,看着蔺星文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感情,他仿佛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神邸,看似悲天悯人,实则最是无情。

“别去马来西亚了,太近了。”蔺修怀眼神划过一丝残忍:“去阿根廷吧。”

蔺星文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惨白下来,他紧紧攥着手,双眼冒着怒火。

他明白蔺修怀说的‘太近了’是什么意思。

从国内去马来西亚只需要六个小时左右,如果他想回来,一天之内就能到。可是阿根廷却远远不止。

它号称是里中国最远的国家,直线距离就有两万公里,他若是真的去了阿根廷,那再想回来…….

越想,蔺星文越是止不住的心慌,下意识反驳:“我不去!我不去阿根廷。”如果可以,他哪儿都不愿去他,他最想去的,只有白霁沅的身边。

可是蔺修怀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

蔺修怀嘴角罕见的微微扬起一丝残忍的弧度,吐出的话却冰冷至极:“不去?那可由不得你。”

蔺星文咬牙,心头的仓皇与排斥和不安逐渐演变成愤怒,他怒瞪着蔺修怀,甚至连‘爸’都不再叫了,咬牙愤恨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怕,你怕我出现在沅沅跟前,怕他看到我就想起曾经他对我的感情,怕他选择跟我在一起而抛弃你,你只会用这种强硬的手段逼迫我,逼迫他!”

蔺修怀并不否认自己的阴险,他微微眯着眼睛,声音低沉阴鸷,“是啊,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只能接受不是吗?因为你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和能力,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你越来越远,而跟我越来越近。”

说着,蔺修怀的声音变得轻蔑,带着一丝并没有掩饰的嘲讽:“你很生气吧?你愤怒,你不甘,甚至怨恨,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蔺星文,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个没用的东西而已。你不仅看不清自己的心,你还看不见别人的心。一片赤诚之心你当污秽,现在没有了,你又想挽回?”

“晚了……”

短短两个字,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将蔺星文的心扎了个对穿。他的脸色苍白阴郁,五官甚至都开始有些扭曲,他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他看蔺修怀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当场生吃了他。

可是蔺修怀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什么样的人杰枭雄没见过,怎么会将蔺星文这点子歇斯底里放在眼里?

他浑身带着强大的气场,几乎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蔺星文,再次开口,又往他心上狠狠扎了一刀:“对了,我跟你小爸结婚的时候,没有举行婚礼,不过我会一一补偿给他,如今婚礼的一系列事宜正在筹备,预计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会举行非常盛大的婚礼。本来是想邀请你参加的,不过想来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阿根廷回不来。”

“所以我就想着…….到时给你一张婚礼的邀请函,作为留念好了。”蔺修怀站在原地,一只手拄着手杖,另一只手覆盖上去,再加上那一身帅气修身的西装,莫名有种中世纪贵族的味道。

但与之相反的蔺修怀,别说贵族的气质了,他就差跟疯狗一样大喊大叫了。

他几乎将牙咬碎了,才勉强维持住不让自己失态,他看着蔺修怀的眼神愤恨至极,可是他无能为力,他满腔的不甘,最后却只是说了一句:“沅沅是我的!他是喜欢我的!他永远都对我有着最真挚的感情!你就算跟他结婚,你也永远都无法磨灭他曾经对我的感情!”

蔺修怀轻蔑又冰冷,不置可否的笑了下,并没有反驳蔺星文的话,而是轻启薄唇,冷淡的吐出几个字:“再敢叫他沅沅,我让人撕了你的嘴。”说着,他看着蔺星文铁青又惨白的脸,又重复了一句:“他是你小爸,蔺家没有不懂礼数的人。下次,我希望你对他的称呼是‘爸’。”

说完,他似是心情舒畅至极,撇了一眼狼狈至极的蔺星文,转身离开。

不过在他离开之前,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

等他转身之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两个保镖,堵住蔺星文的去路,绷着脸声音生硬道:“星文少爷,请跟我们走吧。”

蔺星文抗衡不了蔺修怀,却不甘在任由保镖对他指手画脚。积攒在胸口的怒火直接爆发,他怒斥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让我跟你们走就走?别忘了,你们只是我们家养的狗而已!敢对我颐指气使?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们滚蛋!”

保镖不为所动,依旧绷着脸,冷漠道:“星文少爷,您不必拿我们撒气,蔺总已经发话,今天我们一定要将您送走的。”

蔺星文心头一跳,怒吼道:“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你们谁动我一根手指头,我马上让他滚出蔺家。”

保镖像是根木头一样,丝毫不将蔺星文的威胁放在心上,依旧继续道:“不管您是想我们现在滚,还是动了您之后再滚,我们都会按照蔺总所说的执行。”说着,他看向蔺星文的眼神带着一丝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