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星文的脸色愈加惨白,甚至整个人都瘫在了下去。他眼神颤抖,神色仓皇的开口问道:“他……他现在怎么样了?找到了吗?安全了吗…….”

他希望从蔺修怀那里得到好的消息,可是蔺修怀吃了他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会让他安心?

所以说出的话,是直接冲着蔺星文的心口扎上去的:“他被带走后,强制参加重型机车比赛,你说……他算是安全吗?”

蔺星文怎么会不知道机车比赛的危险性?白霁沅只是个普通学生,循规蹈矩,从不出格,却因为他的失误被人强迫参加那种比赛。

他该有多害怕啊……

一想到这儿,蔺星文心口就针扎的疼。他呼吸急促,眼神慌乱,仿佛求救似的看向蔺修怀:“那他……他现在在哪儿?我要见到……我想要见到他……”

蔺修怀却对他的强烈诉求恍若未闻,他的语气冰冷,看着蔺星文的眼神更加冰冷。

“蔺星文,你该庆幸,你姓蔺,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有机会在这儿跟我说话?我跟你强调了很多次,离白霁沅远一点儿,千万别招惹他,别给他惹麻烦,可是你全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说到最后,蔺修怀的语气已经森然。

蔺星文心头慌乱,仓皇,害怕,后悔,各种负面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让他方寸大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无法反驳蔺修怀的话,也没有资格反驳。

因为从始至终,给白霁沅造成麻烦,带来那么的苦恼的人,都是他…….

他好像是白霁沅的灾星,他的劫难一样……

这一念头,几乎要将蔺星文击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他跟白霁沅越走越远,他们还能有机会再回到以前吗?

但很快,蔺修怀就把他心头那点儿仅存的幻想泼灭:“既然你从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那么从今天开始,蔺星文,你不在是蔺家的人。”

蔺修怀语气不疾不徐,却残忍至极,干净利落的站短了蔺星文所有的念想。

蔺星文的脸色顿时惨白:“爸…….我知道错了,您别把我赶出家门……”他挣扎着想要跟蔺修怀求情。

可是蔺修怀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温情,他如同看死人一样冰冷的眼神看着蔺星文:“从你做出危害到白霁沅的事情的时候,你就已经违背了家族掌舵人的意愿,既然你不曾为‘蔺’这个姓氏负责,那你也没有必要再顶着蔺家人的身份了。”

无尽的慌乱足以将蔺星文吞噬,他不敢想,不敢想象如果他真的被赶出家门了,那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极力挣扎,大声呼喊着蔺修怀,他想求情,想告饶,想反抗,可是他只能束手就擒,因为他毫无反抗的能力……

而蔺修怀,对身后的激烈呼喊充耳不闻,任由西装男人将他推出地下室。期间,他的眉眼压的极低,任人都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他身后那个给他推轮椅的西装男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等出了地下室,就忙不迭的把他送到楼上了。

只因在他们中已经流传出,只有在白先生面前,老板才不会发脾气的小道消息。所以不管是真是假,就赶紧送过去了。

不过显然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刚到楼上还没见着白先生,西装男人就感觉到蔺修怀周身的气压已经没有那么低沉。等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蔺修怀的低气压了,这风平浪静的样子一度让他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不过头皮残留的麻木却也提醒着他,他没感觉错……

到了门口,西装男人正要敲门,听到动静的白霁沅率先把门打开。房门开起的那一刹那,西装男人突然感受到一阵针扎一般的锐利,紧接着就听到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滚!”

他还没搞清楚状态,但强大的求生欲让他没有丝毫的停顿,麻溜的扭头就跑,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他家老板咬牙切齿的声音:“下次再光着出来,我就把你的衣服全扔了,以后再也别穿衣服了…….”

西装男人:……

吃醋的男人果然很可怕。

而房门口的白霁沅不甚在意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不是穿着呢吗?我哪儿光着出来了?”

蔺修怀深呼了一口气,他有些庆幸,幸亏他有钱,住的起独栋别墅,不然就白霁沅这搂着大半个胸膛的样子,肯定要被人看光了。

这么想着,他示意白霁沅先把他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