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少言坐在急救室的门口椅子上,眉眼疲惫,双眼发红。

可精神却十分的紧绷,紧紧的攥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顾少言的气压也越来越低沉,神色阴郁。

容兰从匆匆赶回来时,就看到顾少言紧绷的神情,感受到那骇人的气压。

若不是她得知顾少言是阮糖的丈夫,以及阮糖伤口感染,发烧了,被紧急送往医院治疗。

她都要差点以为,阮糖病情严重,快要病危了。

不过,这一大一小的,一个发烧进了医院,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在门外守着,怎么看,都挺可怜的。

容兰叹了一口气,看向顾少言。

“我是糖糖的经纪人,想必糖糖治疗完,也不想看到你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吧,你先去旁边的酒店洗洗,待会糖糖醒了,我联系你。”

顾少言缓缓抬头,双目充血,看向她。

攥紧的拳头,松开又紧紧地攥着。

又担忧地看了看急救室的大门,才缓缓起身。

顾少言走后,偌大的医院走廊就只剩下容兰。

秋夜的温度,有些冷,在加上比较狭窄的走廊边,风会更大。

容兰冷得摩擦着手掌,裸露在外的手臂,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搓热手掌后,覆盖在手臂上。

鸡皮疙瘩就少了一些。

可她却忽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极小极轻。

就连夜间的鬼魂在游荡。

忽然来了一阵风,医院的白色窗帘,随风飘荡,如同女鬼摇曳的裙摆。

莫名的,想到了以前看过的鬼片,颤抖地看着窗边的帘子。

她总感觉帘子后面,藏着一个双目裂开,猩红猩红的,咧着嘴,满口淋漓的血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甚至还觉得自己的铁椅子下面,也藏着一个被人抛弃的鬼婴,探出小脑袋,漂亮空洞的眼,有趣的打量着她。

再配上医院昏暗的走廊,时明时暗的灯光。

寂静的空间里,五感被放大。

容兰全身颤抖着,紧闭着双眼,根本不敢张开。

突然,一只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瞬间,容兰寒毛竖起,惊恐地尖叫,“别碰我,别碰我,鬼大爷,我们无冤无仇……”

十分惊悚,可她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轻笑声。

“蠢货,你的脑壳瓜子都在想什么?”

猛然回头,就看到死对头云安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全是看好戏。

容兰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温怒。

“云树干,你是不是故意的?!”

云安衡缓缓弯下腰来,微微挑眉,“我故意?要不我走?”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