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你对真的就”
徐夕景反复确认,难以启齿跟上的一句,尽数在对方无波无澜的眼底殆尽。
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并不是无法接受程倾此刻冲他显露的两幅面孔。因为不论程倾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是喜欢的。
他喜欢的只是程倾而已。
真正令他所无法接受的,是程倾对于岑远的形容。他跟了程倾多久,就看他爱了岑远多久。可现在程倾说不爱,说做戏,轻描淡写两句便覆盖了所有的所有。
很不正常,明明是件令他得偿所愿的事,徐夕景却没感到半分的开心。
如果爱是能够演出来的,那他作为一个不过几月的旁观者都对这份爱意深信不疑,那处于这段感情中五年的另一位正主岑远,又怎么能够幸免。
太可怕。
也太令人毛骨悚然。
明明生着一副天使面孔,做的却是如恶魔一般恶劣地玩弄人心。透过程倾的沉沉目光,徐夕景好似到达了地狱深渊。
对方的玩味态度展露明显,许晟今日的抓狂历历在目,他根本不会蠢到再去问程倾是否对许晟有情。而出于为人趋利避害的本能,在这个时候,他也根本无法作出讨要一句任何有关自己感情的结论。
徐夕景所能做的只是俯首称臣,揣摩不清对方心思,垂下眸哑声发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直到这个时候,程倾的面色才浮露出些满意。
从座位半直起上身,程倾一手撑上了徐夕景头侧的座椅,一手缓缓向着徐夕景的大腿探去。徐夕景一动也不动,不自觉攥紧裤料的双手却泄露了紧张。
“呱嗒。”
目睹他的反应,程倾下探的手极其突然地改变了路径,将钥匙拧开给车起火,接着一下将身子坐了正。
程倾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我希望你想清楚,是成为许晟,还是安心于此。”
一个短暂,一个长存。
徐夕景的沉默很久,最后只是将车启动。
程倾不急于立刻得到回应,因为他知道,徐夕景总会呈给他一个他所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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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程倾在自己门前看见了明显等候他已久的许晟。许晟在走廊里垂着头,前额和手一起搭上门,抵了一下又从门边走开。
程倾走过去的十几米,就是看见他如此反复。
走得近了,许晟听见脚步,也意识到了他的归来。一双眼亮着,想要向他靠近又步伐生怯,最终只能在他门前徘徊。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