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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眸光微闪,紧咬着唇,也不去动季清倒的那杯水。

季清叹气:“不跟我说也行,那就等柳哥回来你自己跟他解释。”

“别告诉他。”欧阳这才闷闷出声。

“他是经理,他应该知道这些。而且战队成绩差成这样,总得有个人担责。”季清道。

欧阳捏紧了拳头:“所以你就想推我出去背锅?”

欧阳刚进战队的时候柳文对他最好,有一次夜里他胃不舒服,强撑着半夜都没睡,后来是宿舍里跟他挤上下铺的谷一弦撩开他被子看见他满头满脸都是汗,吓得拔腿就下楼去找教练,结果教练人在外地,只有柳文这个经理还在加班。

那晚是柳文把欧阳背上车送医院的,陪护的时候也是柳文,其他人见没什么大事都回去训练了。

柳文知道他没什么钱,付完医药费特意跟欧阳说是有政策,医保卡全免了,看病免费。

直到后来欧阳自己去医院挂号,才知道原来就算有医保卡,看病也是要交钱的。

也难怪欧阳后来即便是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跟队友吵架跟教练发飙,也愣是没敢主动招惹经理。

“不是背锅,是事实,你要不要复盘的时候再仔细看看十五分钟的时候你都干了什么?林子里演我,这事儿我没跟你计较不错了,”饶是季清努力放平心态也没办法对他不生气,却是无奈大于怒意,“我和教练说话你听不进去,那你自己跟柳哥说,反正除了他谁的话你都听不进。”

欧阳沉默不语。

季清又道:“送人头是我的错,我自己也会跟柳哥和教练检讨。战队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管谁出了问题都不可能让他一个人承担。”

“我知道了。”欧阳的神色晦暗不明。

季清看不懂他。

末了,欧阳看一眼自己放在桌上正微微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妈妈。

他瞟了季清一眼,自顾自起身:“我先走了。”

偌大的训练室内空气仿佛是凝固的,空调嗡嗡地工作,却驱不散窗外烦躁的蝉鸣,明明已经十一月,但夏季的闷热感就像是彻底爱上这座城市一样,叶子黄了,可它却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季清长长叹气,队医在旁边摆弄他的手腕。

柏渊在一门之隔的休息室里听完了刚才季清和欧阳说的那一番话,只咬牙切齿地觉得欧阳是真的劝不动,谁说话也不管用,还不如早早解约来得痛快。

“解约?说得轻松,牧师位有人补上吗?”季清嗤笑。

“这不是在暗暗地找人嘛,先不说他是怎么在队里挑拨离间的,就他那个连二队都比不上的训练时长,还有训练赛里演队友的蛇皮操作,一次两次就算了,可他从去年开始就这样!这种人还能留着继续祸害战队?我呸!”柏渊愤愤道。

季清道:“你这意思是想跟他一刀两断了?也行,那解约吧,跟管理层开个会?”

“你以为我不想?但姓柳的不同意啊,再说现在找人来替也不现实,二队那些个打次级联赛的你让他们怎么上场,上场被各大战队的一队王牌摁在地上揍?那咱们f的名声和赞助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