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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同类相斥,大家都是即茶又钓的类型,他打在基地外瞧见柳彬思的第一眼就没什么好感,等知道童小稚的救援名额就是给了他,心里已经有了些许不快,但这些也不至于让童稚爆发。

柳彬思最不该的,是享受了童稚带来的一切,却不知感恩,甚至不知足的跑来原身面前耀武扬威,肆意挑拨!

原身这么个病秧秧的小身板儿,身体里的器官全病漏得跟个筛子似的,要不是他一路又喝血又磕晶石的,人早死了八百回了。

他这么一刺激是奔着什么目地?!还有他看萧奕的眼神——那可是他的东西,哪怕他丢了,不要了,这种玩意儿也不该动那些个不该动的心思!

童稚又娇又傲的双手抱胸,目光直直看向便宜爹,眼神锋利的颇有原配夫人捉奸在床的味儿。

童将军还从末被小儿子用这种眼神瞅过。 他顶着一张威严冷肃的脸沉默半晌,主动退了一步,解释道,“彬思的父母在丧尸潮中意外去世,你和柳彬思玩得不错,爸爸想——”

“别想了,”童稚冷冰冰的说,“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饶是童将军见多识广,童稚话落刹那也被惊得瞳孔一震,“你,你在说什么?”

童稚把半蹲在地给他系鞋带的萧奕给轻轻踢开,踩着大步踏入光洁的地板,喝道,“再说一遍也一样,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这话我在安全屋时已经和柳彬思说过了,如果他没有告诉你,我就再说一遍,我不同意!”

最后四个字简直歇斯底里,佑大的客厅被响起一阵变调的回响。

‘咣当’! 端着蕃茄牛腩汤的柳彬思手一滑,白瓷烫盅登时碎成三瓣,滚烫的红色汤汁若血般在地板炸开。

“我,我没有,伯父我没有!”柳彬思双眼通红,他的脚背明显被烫到了,但他却顾不上疼痛,百口莫辩般红着眼看向童将军,急切道,“我,我一直当您是父亲,我从没……”

说了一半,他又突而闭了嘴。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过是童家的客人。 如今小主人回了家,他找着茬想把他赶走,哪怕他解释得再清楚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失魂落魄般看着脚下的红汤,楞了一瞬后像是找到了暂时逃避眼前现状的事,当即手忙脚乱的俯身去擦。

擦着擦着泪花从眼眶坠落,砸出一片细微的水纹。

他这副无声哭泣的模样实在让人心有不忍,一直尾随在身后的随行兵忍不禁把责备的目光投到童稚身上。

童稚当然知道大家都在看他,目光还不太友善。

毕竟柳彬思刚才的一系列表演可谓是绿茶的巅峰表演。这要没点效果,说得过去吗?

童稚维持着怒斥的姿态站在原地,腰身如同一株挺拨的小白杨,头颅倔强又愤怒的高扬。

这原本是个桀骜不驯又目中无人的姿态,但他的身板儿实在太单板,这张脸又因为刚才的怒喝而快速胀红,可惜这抹红润的色泽只恍若昙花一现,不过在脸上停留了短短数秒,便因为这具身体的过于虚弱而再度变得苍白。

随行兵眼眼睁睁看着那脸由红转白,饶是对他心怀不满也‘咯噔‘了一下。

早听说这位小少爷身体不太好,但这看着也太不好了,别说着说着就撅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