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无关乎性别,两个男生也可以在一起。”他柔和着声音道:“只是这种群体少,所以诧异的人显得多罢了,放在这个世界,同性相爱已经不是什么令人大惊小怪的事情。”

“……”流浪者听丹羽解释完,接对方的话反问:“不大惊小怪,那你刚才紧张什么?”

“阿帽。”丹羽深吸一口气,目光似火炬盯着流浪者:“我紧张的并不是两个男生的爱情,你明明知道是什么。”

流浪者看向荧幕:“你指的他们刚才做的事?”

还要继续这个话题?丹羽心里瞬时间有些叫苦,他试图开口打断对方,却被阿帽抢了先。

“我对那种事不感兴趣,你大可放下心里那些担忧。”流浪者淡淡道,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知道许多人类的事,活久了什么都清楚,说不定懂得比你还多。”

他说着抓了两颗爆米放在舌尖,仰头斜视丹羽:“你说的这种爱情,我也不会感到太奇怪,我甚至对这种所谓的爱情有些认知,只不过我的认知是来自一些肮脏的人。”

丹羽睁大了双眼,流浪者那句话在别人听起来就是谜语,而他却可以瞬间明白。

“你还记得么?在踏鞴砂的时候你曾经告诉过我有些男人内心十分肮脏。”流浪者咽下那颗爆米花,怅然若失看着发光的荧幕:“我那时候被你的言辞吓到了,后来真遇到一群心思不轨的人,也是你的话帮了我。”

丹羽听见流浪者轻轻哼笑,但并没有任何不爽的情绪,更多的或许只是忧郁。

“我那时候就知道,男人对男人也会有那种想法。”流浪者靠在椅背上,他松懈着肩膀,像极了蜷缩,却又像是寻找依偎的地方:“只是我常常困惑,他们明知道我不是人,后来百年间我才想通,那群家伙只是欲望的奴隶罢了,真是可怜至极。”

“不是所有人都是欲望的奴隶。”丹羽压着声音,他心里有复杂的情绪在波动,如何都平息不下来。

他曾经只是教了对方要防备,却未曾想象过那样果断说出人类内心的邪恶后,会让阿帽慢慢形成扭曲的观念,人类并不是都裹挟着不堪的邪念,人类……

真的会有人不带有那种欲望吗?

脑海里忽然发出这样一句反问,丹羽到嘴边的话倏然停住,他甚至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个梦,他对阿帽产生欲望的梦。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流浪者盯着他,目光平静得如同判官在审讯,那双蓝色的瞳眸像极了会洞察一切。

“……”丹羽垂下眼睑,须臾后才冷静道:“抱歉,刚才的话是我擅自下定论,我现在收回。”他缓慢到几乎是一字一顿:“或许确实如你所说,人类都被欲望挟持着。”

“你呢?”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流浪者的语气平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