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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成为了真正目标的虎杖悠仁并非不清楚自己处境。只不过,对于这项围攻计划,昨天在商讨战术的时候,他也和其他的队友们商谈过了。他信任自己的队友们,相信他们会努力地帮助自己。

入间邦彦则是看着比赛的进行方式从祓除咒灵变成了围攻乃至围杀同学,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这其中或许多少有些表演的成分,他却也为这样的现实而感到了真实的愤怒。

虽然作为公安,他们这行一向名声不佳——以国家利益为重,而非以人民为第一的原则似的公安成为历来争议颇多的那类执法者。但是这样擅自地给一个孩子判定死刑,并想要执行私刑的下黑手行为,也足以令他站起来说句公道话了。

入间邦彦装成彻底的外行人,故作不解地问道:“我以为这是一次咒术界的学生竞技比赛,原来,这种致命程度的伤害都是被允许的吗?”怎么看,这都是颇具针对性的猎杀活动,还是早有预谋的,完全可以被定义为谋杀的直播现场。

他没有等来京都校的乐岩寺校长“你懂什么”的呵斥?也没有听到带队老师庵歌姬状况外的质问,而是率先听到了五条悟的笑声。

他的声音一贯的自信而又张扬:“悠仁可是我的得意门生,怎么会输给那群只敢群殴的高年级呢?”

他语气里的挑衅气息冲着谁不言而喻了。乐岩寺校长只是哼了一声,白胡子在下巴边飘了又飘。

如果出动这么多的精英学生都没法杀死虎杖悠仁的话,那么以势欺人还失败的京都校,可是要在不仅失去了比赛胜利的同时,还要自己的名声和面子都往下踩。

由于在这场比赛中,所有的参与者都知道虎杖悠仁成为了被针对的目标,因此,东京校的学生便简单粗暴的反利用了对方的计策,将虎杖悠仁作为诱饵进行投放,另一部分的队员则是散成其他小组,或是去祓除咒灵,或是拖住其他学生。

“原来是这样吗?多谢五条老师的解说。”入间邦彦假装自己被糊弄住了,嘴里却还说着风凉话,或者说,这是实打实的威胁。

“如果在这种比赛当中真的出现什么事故的话,我想这也违背咒术界一贯的行为准则吧。毕竟当今世界灵异事件频发,都是靠着为数不多的咒术师们在努力维护里世界的和平。听说近几年意外事故越来越多了,咒灵的危险性也大大提高。在咒术界形势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连饱受期望的咒术界预备役都要自相残杀的话,想必将这些不规范的培育渠道纳入政府部门的监管之下,才是正确的做法。”

他话音一落,除了五条悟之外的其他人,都分别投以了或是好奇,或是愤慨的目光。

从咒术界的排外性来说,是觉不可能将这样一个持有特殊力量的组织交付给基本由普通人组成的世俗政府来掌控。更不必说,现在说出这样威胁性话语的,只是一个不知名的政府部门的小小职员罢了。

比起权力被触犯的愤怒,这些咒术师所表现出的情感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屑。

对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有着咒术师天赋的,不那么普通的人罢了。就算有世俗政府作为依仗,面对一群超能力者,他又有什么自信和这些人平等交流呢?

他们由不理解而诞生的傲慢之心,已经充分地诠释了咒术师与普通人之间的隔阂有多大。

而五条悟对此乐见其成。要是因为他是御三家五条家的家主,而认为他天然地站在咒术界高层的立场上,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疯起来可是能高兴地将协会高层都屠个干净的存在。

越强越疯的理论似乎在他身上能得到充分的验证。

入间邦彦淡然地坐着,对那些目光熟视无睹。他扫视周围,有自信在五条悟的承诺下和他自己的防御能力下,和在场的其他人硬抗一波。

谁还不是从普通人里混出来的,有超能力就可以不当人了吗?

入间邦彦对于咒术师对普通人的轻视,也有着某种居高临下的不屑。同为超能力者,当公务员有段时间的他,在这方面倒是格外地有群体意识和服从性。

他自认为自己这样身具特别才能的人,也不过是金字塔里的小小砂砾罢了。入间邦彦承认有能力者的价值,却并不以其为神。

他早已见识过了真正的“恐惧”,便不会轻易动摇心智。

“啊,比赛开始精彩起来了呢。”他看着直播的画面,对于东京校突然打出的反击鼓了鼓掌。

乐岩寺校长的脸色凝重起来。他心想:果然,东堂葵还是不够听话。

第66章

室内的每个人都心思各异,琢磨着看不透的想法,却还维持着一派和平的假象。森林里学生们打得有往有来,命悬一线,但只是握在他人手中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