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险些没有按住他。不,应该说,太宰治居然可以按住他。

灼烧的痛楚让我妻耀的冷汗不受控制的溢出,很快,就将每一根发丝都打湿。

神经末梢都在颤抖,烟头熄灭的地方距离头部太近了。

——实在是太近了。

我妻耀控制着全身的肌肉,发丝几乎都要被汗水浸湿,他努力的逼着自己不要将压在上面的人掀飞,那是太宰治。

我妻耀不断的在心里重复。

那是太宰治。

那是太宰治。

那可是太宰治啊。

他的手一刻不停的颤抖着,咬紧牙关,努力调整呼吸,将大口的喘息尽全力压迫会胸腔喉咙里,却完全控制不住肌肉的震颤,眼前阵阵火光闪烁着,又有黑点在视网膜的一角盘踞,很快点点蚕食全部,眼前一黑,他就像是陷入了粘稠的沼泽之中,视野所及之处都是黑暗,只有某两点鸢色漂浮着,让他不断的惊醒着自己不要做出下意识的攻击反应。

这比疼痛要难以忍耐的多。

我妻耀猛地吐出一口气,便是全身的无力。无瘫软在床畔,我妻耀全身颤抖着,每一根肌肉都在痉挛,汗水顺着粉红的发丝流下,在纯色的床单上打下深色的污点。

感觉大脑都随着烟头的熄灭,跟着停止了。

他还在抖,根本停不下来。

太宰治眯着眼睛,又把烟头用力按了按,在感受到手下绷紧的弧度后,掌在我妻耀后脑的手安抚似的搓了搓汗湿的发,并不温柔的抚慰着这具身体的颤抖。

好一会儿,太宰治才好心情的捻起烟头,手指轻柔的拂过那一处滚圆的伤口,心满意足的收手了。

很好看。

太宰治想,也这么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