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米赛尔很少会想别人。

这次听着别人类似遗言的嘱咐,不知怎么回事,米赛尔忽然开始想——如果他这次真的死了,会给阿贝尔和拉米罗他们留下什么话?

大概什么话都不会留吧,他实在不擅长。

那要呆在原地等拉米罗和阿贝尔回来救自己吗?

别了吧,他又不是什么公主。

以前米赛尔从来没有想做过什么事,甚至连拯救世界都让别人代劳。

但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拯救这件事一回生两回熟,他发现自己其实远远没有那么排斥。

也许是习惯了?

又或许是,被尘封在过去的记忆,忽然找到了撬动保险箱的钥匙。

这一瞬间,米赛尔瞳孔缩小,眼前的人影不断远去,所有的祈祷、黑暗都离他而去。他茫然地站在时光长河上,低头一看,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上了一叶小舟,这小舟推着他逆流而上,回到了一切的源头——

恍惚间,一片刺眼的雪白彻彻底底地填充了他的世界。

但这片雪白里,似乎还有点别的东西。

墙壁是雪白的,床和被褥是雪白的,书桌也是雪白的,不仔细分辨根本找不到门究竟在哪里——因为就连门也是白的。米赛尔光是看到这些颜色,就已经开始厌倦了。

鼻尖充斥着陌生又熟悉的消毒水味。他的四肢被生冷的金属囚在床上,脖子上带着个冰冷的金属环。

米赛尔下意识地想要去掰断这些金

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