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赛尔往前走了几步,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没缺胳膊也没少截腿,有点不太明白这种感觉从哪里来的。结果一回头,就逮住了阿贝尔还站在原地,往克拉克那儿不停用地用眼睛丢刀子。

那刀子如果有实体,克拉克现在都成只刺猬了。

米赛尔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他将记忆往前拨了拨,回想了一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思来想去刚才全程也就只说了两句话。

那应该和他无关。

米赛尔觉得,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要是别人不说一探究竟,头上也得再多冒个问号,但米赛尔天生对外界事物缺乏好奇心。

他把刚冒出来的问号一拳打飞,换成句号顶在了脑门上。

米赛尔眯了一下眼睛,还有点没睡醒,以至于声音有点闷闷的,说:“阿贝尔,我和肯特先生去买卷饼,过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克拉克的个子已经很高,而米赛尔居然和他差不了多少。

灾难过后的废墟上纷纷堆着不规则的钢筋和石块,有几根钢筋直直从比人还高的石块顶端伸出来,表面浮着一层被火烤过后的黑,走近点甚至还能闻到焦味。米赛尔站直就会撞到,不得不低一点头,垂着眼看阿贝尔。

阿贝尔愣了一下,眼睛刚扔出去的新鲜刀子一时没能收回来,不小心扔到了米赛尔身上。

慌乱迅速从心脏发芽生长,没几秒就涌到了他的脸上。阿贝尔三两步就追上了米赛尔,纯白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波浪似的弧度,一看见米赛尔身边的克拉克脸色又差了,生动形象地表演了变脸这一门艺术。

“我和你一起去!”阿贝尔硬生生地挤到他们中间,伸出手垫在米赛尔上方,以防他撞到钢筋:“买卷饼我们两个人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这位肯特先生。”

他甚至刻意强调了“肯特先生”这个词,仿佛这个词提醒了什么,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毕竟米赛尔称呼阿贝尔是直呼其名,并不是称呼姓氏,亲疏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