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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生面孔,瞧着像山匪似的。

常河目光从他们身上滑过,冲站在帘子边那桌的方俏儿抬了抬下巴。

方俏儿眸光微动,转身去打酒。

铺子里最好的酒就是这高粱白,五十文一两。铺子里的食客鲜少喝这种烈酒,所以馋嘴得不行,常打来一壶一品品一天。

次等的有市面上常见的普通黄酒,也有姑娘老人适合喝的果酒,这些十文二十文一两的都有。最次的是那二文一两,有点酒味的粟米酒。

不管什么时候酒都不便宜,但比起那些富庶地区而言,斜沙城的酒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方俏儿径直掠过普通的酒,上了高粱白。

戚昔见状,摸了摸身侧小孩的脑袋让他去后院待着。自己听客人点的菜又去炒菜。

常河接了方俏儿手上的酒壶,支使着人去后头端菜,自己把酒给人送去。

“几位客官慢用。”他笑着道,“这是我们小店最好的高粱白。”

刀疤汉子冲着常河点点头,摆手让他下去。

“我说大哥,咱东西都收好了。要我说何必在这边耽搁。快下雪了,到时候路不好走咱还不如啃点干粮就离开。”他压低声音,“这破落地儿能有什么好吃的。”

“老幺,这可不见得。”四人中唯一刮了胡子的汉子拎着酒壶倒了一杯酒。

他们几兄弟人高马大,那手跟个海碗一样。酒壶落在他手里小得像个把件。

至于那酒杯就更别说,汉子咂摸一口,怕是只将将尝个味儿。

“好香!”曾三德快速捞过自己二哥倒的酒一口闷。

“嘶——”杯子重重往桌面一放。

众食客肩膀一颤。这汉子可吓人!

曾三德龇牙咧嘴,哑着声音道,“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