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国号倒是改做了梁,同咱们小老百姓没甚关系。”
卫国公年纪不小,之前带兵出战多年,消耗了不少元气,登基后,国事必定操劳,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抗住。
她的思绪短暂地飘向了京城的方向,但是很快又回到了眼前吃了很久但还有一大碗的毛豆上。她打了个哈欠,拍拍手,把怀里的碗塞给青竹:“我吃不了了,你吃了吧,好困,我睡了。明天你自己起来放鞭炮,我要睡个懒觉,不要叫醒我。”
“喂!”青竹哀嚎,“我自己的还没吃完呢,你想撑死我啊?”
邱静岁也不管他,倒头就睡,次日被鞭炮声吵醒迷迷糊糊看了一阵,又睡了过去。
青竹一直待到过完元宵,和她逛了逛石云县有些简陋的花灯会,然后便收拾好包袱,又出远门了。
又剩下邱静岁自己一个人,她闲下来的时候偶尔会想到陆想,每当这个时候自责、思念和愧疚便如同排山倒海般袭来,她不得不疯狂地画画转移注意力。
为了获取更多的灵感和素材,她又发展出了远足踏青的爱好,虽然为了安全不会走的太远,但是石云县周围几乎已经被她逛了个遍。
她结识了许多平凡的百姓,不断见证着这些人的生老病死和爱恨别离,这些痛苦让她抱着一种对人生很悲观的态度,但是慢慢地,她不再执着于那些悲惨的结局,反而开始关注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论是父母子女之情、夫妻之情还是兄弟姊妹的手足之情,或者是朋友之谊甚至是萍水相逢的缘分。
渐渐地,她好像从那种惆怅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虽然人生总是一场悲剧,但起码活一世还曾拥有过这些珍贵的感情。哪怕最终生死分离,再回想起这些来,能够带着眼泪微笑,便足矣。
如此也就看开了遗憾,和父母的,和女儿的,和陆司怀的。
于是在第三年的年中,邱静岁把自己喜欢的画作挑出来,带上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