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邱静岁这边,听到他的问话却是好生感慨,她想起那天晚上两人在山庄的廊下,他坚定地说让她不要遵守这世道,眼中的光芒比漫天的星光更加璀璨,她满心都是欢喜。
可今天呢?他亲口让她移转本性,去妥协,去迁就。
是地位不同,想法和目光都变了吧。邱静岁只好这么安慰着自己,尽力保持着体面,颤抖着声音道:“陆想以后有不懂事惹你生气的时候,希望你看在她小时候颠沛流离的份上,多教育教育她,不要教训她。”
说完,她从陆司怀的身边走过,目视前方,孑然一身走出了四合院,朝着未来走去。
这么一路走着,并没有陆家的人追上来,邱静岁很感激陆司怀能成全她,他可能要面临家中方方面面的压力,不过她已经“死了”,即便回魂来走了这么一遭,想必也惊扰不了太多人,掩饰一番揭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走到城门口,邱静岁看见青竹正坐在一辆牛车上,拉着脸并不高兴地看着她,而在他旁边的,竟然是方才刚被释放的公冶文。
没等她开口问,公冶文就主动解释道:“京城事了,我想去外面走走看看,青书武艺在身,我同你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站在他身后的盲目少年弯腰行礼。
邱静岁问:“你要跟着我们去北面吗?”
“不,”公冶文的神色事从未有过的平静、轻松,“我不会定居在一处。”
公冶文难道是怕她和青竹两个人一路上会出现意外,因为父亲做的事对她心怀愧疚要跟着保驾护航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