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刘永意稍稍压低了声音又道:“起初他们想赖到解送的人身上,说他们从中盗取,不过到底都是本地人,这么做道理情理都过不去,后来他们说……”
越往后声音越低,邱静岁听不清楚了。
她抓心挠肺,不知道禹城的人存的是什么主意,有心打听,但却又不是本地人,似乎应该避嫌。若是叫表妹去打听,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到时候漏洞百出,难以自圆其说,更不好。
熬了快一个月,眼看解送的人就快要上路了,邱静岁觉得还是不能坐看事态放大。不说别的,万一上头哪个人查出纰漏来,经手的人靠着手里的一点点权力,便可以花样百出地把责任一层层推下去,倒霉的永远都是最底层的百姓。
她抽空去找了外公一趟,说自己在京城认识的小姐中有能跟公主搭得上话的,看需不需要自己去斡旋,劝说劝说公主,或者让她去皇帝面前撒撒娇,父女两人毕竟是一家的,谁松松手禹城的百姓都能好过不少。
刘永意意外地看着她,微微翕张着嘴,半晌和缓声音道:“你从哪知道的这件事?不管怎么知道的,毕竟你不是禹城人,最好别沾手。再说,他们已经找到法子了,你就别操心了。”
“哦,”邱静岁不知道是什么法子,但可以想见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但既然外祖父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闷闷道,“我下午回家去,跟您辞别。”
因为得知邱静岁要回家,刘茂秀很不舍,央告了长辈很久,他们才同意让她跟邱静岁一起去京城住一阵子。
所以听到邱静岁的辞别,刘永意便说:“回去吧,路上小心,你表妹人太爱玩,你们家多担待。”
“是。”邱静岁应着出来,跟刘茂秀收拾好了东西,上了马车。
到城门口的时候,她看见许多短褐穿结的成年男子或蹲在石墩子上,或给身边十几二十几辆大车装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