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说案件的情况,也不好说跟陆司怀他们相处的细节,真的只能讲路上的见闻了。
这一路走来,给她留下印象最深刻的,是民间对于封建迷信的信奉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猎户被早早断言过命运,又因为命运被不断印证,所以选择自己一人孤独地生活到这么大,即便喜欢卖花女也不敢直说,唯恐害了别人。但是当他终于鼓足勇气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卖花女又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经此一事,猎户如果还活着的话,这心结怕是一辈子都解不开了。
乃至于因为这些八卦玄学,父母子女骨肉分离、兄弟姊妹反目的事,数不胜数。
崔宓静静听她说了半天,见她始终围绕在这些事情上,把手帕扭成了麻花,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行之……我的意思是,陆世子怎么样?”
“他?”邱静岁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称呼上的变化,但没有细究,只淡淡道,“大人自然一切都好。”
就一句话?崔宓还想追问,却又忌惮着身后父亲派来的侍女,只能打住:“那就好。”
两人说着话,有几个嬷嬷跟在一个小女孩身后,追着护着往这边过来。
跑在头里的那个小女孩便是寄住在韩国公府上的八公主。
小公主今年七岁,正是跳脱活泼的时候,跑起来连大人都追不上。她张着双臂,往崔宓怀中扑去,嘴里还喊着“崔姐姐”。
“姐姐回来没多久,怎么也不多陪陪小蕙。”八公主亲密地抱着崔宓撒娇。
“公主,还有客人在呢。”崔宓将她从怀里扯出来,无奈又宠爱地看她。
八公主看起来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比起自己的亲皇兄亲皇姐,倒跟崔宓更像一对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