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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聂夫人。”龙康拱手一礼,脸颊微红,若非囊中实在羞涩,快养不活自己了,他也不愿厚颜如此,如此大恩,只能日后拼死报答,除去让他入门,断绝自家师门传承外,他愿为聂家庄做任何事。

萧卿知也极少见的嘴角上扬,浑身洋溢着欢快,便是对他不熟悉的弟子都看得出来,聂若余光瞟见,心里又忍不住泛酸,也只能默默安慰自己,让龙康来聂家庄,也是看他瘦的可怜,实在没饭吃的样子,再说了,前世他是极少数没对师兄动手的江湖人,纵然这不算什么恩情,但也值得他帮扶一把的。

莫生气,气着自己了师兄也不知道,再说了,师兄交个朋友嘛,他为什么要阻拦呢?很正常啊!虽然他跟师兄前世是知己好友,今生是关系亲密的师兄弟,但,他也没资格拦着师兄跟其他人做朋友啊!

是没资格啊!聂若委委屈屈的想着。

晚上,聂若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要向父母求助,他年幼,手中没什么人可用,与其自己费尽心思想着怎么对付裘什,求助于父母其实更快。

夜里,聂洪披着外衣坐在桌前,桌上烛火明灭不定,聂洪听完聂若的话语,才问了一句,“你怎么确定这人就一定有问题呢?若儿,你不觉得自己思虑过重了吗?”

“好了,若儿既然怀疑,去查一查又何妨?”聂夫人推了下聂洪,“天底下哪有一定有问题的道理,有没有问题不得你去查清楚吗?”

聂若垂首没有解释,聂洪性情豪爽,最不喜欢这些阴谋算计,但他却因体弱,从小就爱多想一些,长成人后,自然与生父的性情越差越远,可他还是要说,“爹,除去裘什,还有糜兴发,糜兴发是顺义盟的人,当年也是他动手灭师兄满门的。”

“你怎么知道?”这次聂夫人都忍不住询问了,收养萧卿知的时候,他们就问过,萧卿知明明不知道谁是仇人,怎么来顺义盟几天,就知道了呢?

“此事师兄不知,只是我一人知道。”聂若道:“这事我无法解释,但我肯定就是他!若能发现裘什与糜兴发私下有交际的迹象,就能肯定裘什有问题了,也许能顺着两人,找出真正的幕后之人。”

“若儿,你怎么知道的?”聂夫人又重复一遍。

“我亲耳听到的。”聂若顿了顿,只能道:“来顺义盟的第一天,我好奇就四处走了走,结果无意中听到糜兴发说话,他承认了,我很担心师兄的安危,这才想办法让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我……”聂若有些无措。

“好了。”聂夫人摸了摸聂若的头,“别想这些了,把这些交给爹娘来处理就行。”聂夫人哪里看得惯聂若如此局促不安的样子,连忙打断安抚。

聂若也松了口气,不必继续解释了便好,他不能说出前世之事,只能胡编乱造。

“爹娘信我吗?”聂若期待的望着两人。

“还需再查。”聂洪木着脸回答。

“爹也是思虑过重,连自己亲儿子都不信了。”聂若吐槽一句。

“你……”聂洪作势抬手,聂若连忙跳开。

“爹!”聂若叫了一声,打断聂洪的动作,继续道:“爹,糜兴发身在顺义盟,裘什也是在顺义盟的地盘,你要小心叶飞白!”

他怕他爹脑子一热,去跟叶飞白商量怎么捉拿糜兴发去,糜兴发前世能在顺义盟混到长老,可见跟叶飞白关系极好,谁说得清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聂夫人走过去又戳了戳聂若的额头,“你啊!真当你爹是傻的啊!你不想想你那点小聪明遗传谁的。”

聂若捂着额头看了看聂夫人,又看了看聂洪,难道不是遗传娘这边的吗?看着摆出一副大智若愚的深沉模样的聂洪,聂若嘴角微微抽了抽。

聂若解决一桩心事才回去休息。

“回来了?”聂若刚蹑手蹑脚的进门,屋内的烛火就亮了起来,萧卿知坐在桌前望着聂若。

聂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师兄还没休息?”

_脚c a r a e l 烫_“等你回来。”萧卿知沉声道,顺手用桌上的铁丝挑了挑灯芯,让烛火更明亮一些。

人都说灯下观美,别有意味,聂若脑海中此刻也只剩下这一幕景色,萧卿知穿着中衣坐在桌前挑灯芯,烛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出明暗交错的轮廓,一贯冷硬的面容里似乎也萦绕着一丝柔情。

“我……”聂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关于糜兴发的事情,他现在还不想告诉师兄,师兄如今武功尚不如仇人,不借助外力根本无法报仇,而且师兄心思简单,一旦知道了实情,定然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只会累人累己。

“去找师父师娘了?”萧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