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皱眉,难以理解:“那只是个妾而已,这并不证明,我就待我夫人不好。”

“是啊,那只是个妾而已,可我若是入宫,我也是妾。”裴相思盯着他。

裴钰道:“以裴家在朝中的地位,阿姐你入宫,不可能只是妃。”

裴相思笑了一声:“我若是后,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又成了什么?”

不等裴钰回答,裴相思又道:“你可你和三弟、四妹妹是怎么来的?”

裴钰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裴相思离席,接过丫鬟递来的水漱了漱口,随即又一面净手一面道:“母亲怀着我时遇上宫变,差点就死在了坤宁宫的地道里。父亲觉着叫她受了罪,生下我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是瞒着母亲偷偷喝避子药的。那时他本就有病,加一两味药进去,也不会被发现。但他自己也没想到其中有两味药相克,他常年喝导致味觉失调。若非后来他病好了,味觉还未好,母亲产生了怀疑,恐怕至今都无人知道。”

不然,裴相思也不会大裴钰四岁。

“四年不曾有孕,足以让人说尽闲话。”裴相思继续道,“祖母一开始只当是他们不乐意生,劝了母亲许多,要她替裴家想想。她说裴家这么大的家业,怎能后继无人?劝了半年,见还是没有动静,她还擅作主张给父亲纳妾,虽然没成功就是了。后来祖母无意间知道父亲在吃避子药的事儿,还寻过死,父亲没办法,这才停了药。”

裴相思在裴钰震惊的目光之中笑了一声,道:“你看,明明我也是裴家的人,身上留着裴家的血脉,她却要说裴家后继无人。”

“诚然我当时入了宫,做了妃子做了皇后,又能改变什么呢?”裴相思道,“他不能向父亲对待母亲那样对我,我也不可能为了他去同别的女人撕扯,争风吃醋,那太难看了。与其将来在史书上留下寥寥几笔,说我是某某帝的妃子,还不如我自己挣出一片天地,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站在后宫女子都站不到的地方,跟他并肩,看这山河万里。”

其实她也是想向薛氏证明,就算她是女子,她也可以同男人一样,给裴家带来无尽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