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若要去扶他,他避开视线,满脸拒绝:“你别过来!”

“为什么?”温明若皱眉,不能理解,“我们好好谈谈不好?”

贺连昱趴在地上,浑身都写满了拒绝:“不好!”

温明若吸了口气,又道:“那日我们遇难,你不是问我‘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当时我心里没有答案,答不上来,只能装睡。如今我心里有了答案,你不想听了吗?”

贺连昱闻言,呼吸一紧,可下一刻又用力攥紧双手,咬牙道:“不想!”

说着,他又用力打算从地上爬起来,可右小腿使不上力,依旧没能成功。

“我知道你是同情我,我不用你同情!”贺连昱双手撑着地,抓着椅子,终于艰难地站了起来,“杨鹤也好,其他什么鹤也罢,你爱与谁一块儿就与谁一块,我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温明若刚想前走了一步,贺连昱就背过身去,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决绝而又坚定:“你不要再靠近我,你离我越近,只会让我越难堪!”

“是吗?”温明若笑了一声,压着语气缓缓道,“你这般不愿意见我,我走便是了。明日辰时,我就离开渝州,往后再不会打扰你,你自己珍重。”

说罢,直接擦着贺连昱的肩,先一步离开了。

贺连昱愣了一下,木呆呆地看着她的身形消失在了屋门口时,又跟得了失心疯一样,拖着腿追了几步,眼睁睁看着那人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张了张嘴,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能喊出来,只痛苦地抱住脑袋,一点一点蹲了下去。

早春的渝州多雨,温明若卯正起来收拾东西时,一场暴雨悄然而至,直接拦了她离开渝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