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将脸一拉,冷哼道:“他们笑话他们的,我担心我的,并不相干。”

小炮竹立即将眼一眨,行云流水地撒娇道:“可是我不想阿爹被姨父和舅舅笑话,我和阿娘会心疼的。”

太师大人立即被拿捏了,又是欣慰又是纠结地盯着自家闺女,久久说不上话来。

徐宁笑了一声,起身走到胡床边去,先将裴钰的课业检查过了,才去看裴琞写的字,随后叫来奶母,领着他们下去歇着了。

次日一早,太师大人就在自家夫人的劝说下,百般不情愿地拉着脸上朝去了。

由于他今日心情不好,嘴上就不怎么留情,也不管是敌是友,只要不如意,就先将对方一阵喷,连陈伯礼都没能幸免。

后来,整个军机处,见了太师大人都绕着走。

徐宁嘴上说不担心,可真到了出发之时,她拉着小炮竹嘴里絮絮叨叨说的全是“保护好自己”那些话,更是派了霜降和玄冬一起跟着去了。

叨叨陪着她在侧门处将人送走,又看着她够着脖子一直看着马车走远了,也不肯回去,笑话道:“姑娘还说不担心呢?这会子眼珠子都要望穿,只怕是恨不能跟着大姑娘一块儿去了。”

“就你有嘴。”徐宁不愿承认,白了她一眼,又道,“这般会说,怎到了长随跟前就成哑巴了?”

叨叨顿时将脸一红,哼哼道:“姑娘每回说不过婢子,就使这一招,太过分了!”

徐宁道:“偏偏这一招每回都有用。”

叨叨就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徐宁看了她一眼,又开始发愁,要说这丫头开窍了,偏偏面对长随的心意,又迟迟不松口。要说不开窍,可每回她拿长随说事儿,这丫头就红着脸接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