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妃或许不知道,可她亲眼瞧见过,那个侧室想要一朵木芙蓉花时,她父王脸上纵容的笑意,以及挽着衣袖替她摘花后,戴在她头上,然后抚平她发丝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小声道:“我以后才不会变成你们这样。”

黄昏时分,裴衍回了宁国公府。

今日宫里有事,耽搁了些时辰,稍微回得有些晚,他才进门,守在门房处的小厮就道徐宁寻他,叫他回来了就过去一趟。

他猜到是什么事,便也不急,故意在枕霞居耗了片刻,等天黑了,估摸着几个孩子都睡下了之后,方才回行云阁去。

等他回去时,那三个小的已经睡了,小炮竹撑了一会儿没撑住,也在徐宁怀里睡着了。

裴衍上得前去,将她从徐宁怀里接过来,抱回她自己屋里睡了。

“今日宫里可是有什么事?”两人等小炮竹睡沉了,离去时,徐宁才问了这么一句。

跨出房门时,裴衍回身,顺手牵了徐宁一把,轻声道:“是。”

不等徐宁细问,他便又自己道:“御史台恐发生先帝那样的事,上书请当今选妃,当今觉着还早,认为西北西南边界不稳不说,几个藩王还蠢蠢欲动,一时不愿意,同群臣吵了起来。”

其实选妃的事,裴衍是早就知道了,因为呈进皇宫的折子要从他手里经过,当时他料到当今会为此事发火,并不是适合提选妃事后,还同劝了劝左都御史,叫他不必着急,等缓一缓再说。

可惜左都御史不曾听进去,直接无视了裴衍的劝说,还在今日大朝会时主动提起了此事来。

李暝一开始都好好的,温和地告知左都御史此事不急,容后再说,左都御史不听,一提再提,这才引得李暝发了好大的火,认为左都御史管得太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