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当你在夸我。”陈伯礼笑罢,又收起笑容,看着在那被打得半死的人认真思索起来。

他记忆力极好,尤其是对人,但凡他要见过一回,便会有印象。

他又仔细将那人的瞧了瞧,见他身上穿着长衫,打扮虽斯文儒雅,可那衣裳瞧着却是旧衣,也不是什么好料子,都洗得发白了。

“我想起来了!”他一抚掌,在徐停耳边道,“是与咱们同科的张秀才!”

徐停茫然地看着他,表示自己并无印象。

陈伯礼道:“哦,你大约不认得他。咱们科考那年,他在我隔壁,进考场前因与张沉云一个堂弟起过冲突,险些叫监考撵出考场去,所以我才印象特别深!”

他忽然提起张沉云来,徐停还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是谁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张沉云那堂弟自傲,瞧不上穷人,自个走路也不看路,把那张秀才撞了,又见他穿着普通,便故意为难人,还将监考也引了过来。

陈伯礼一直瞧在眼里,当时还替那张秀才向监考说过情。

“后来我便不曾见过他,还以为他考上了,谋了个差事离开了京城……”陈伯礼惋惜地叹了口气,“没想到竟是……”

徐停将那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肯吭声的张秀才看了一眼,皱眉道:“你信他偷了伯爵府的东西?”

陈伯礼将双眼一眯,并未说信或是不信,只道:“偷没偷,问问不就知道了?”

正当徐停疑惑他要怎么问时,就见此人对着那头将手一挥,招呼道:“孔乘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