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嫂嫂擦了擦眼泪,接过匣子一看,见里头有一对玉簪和玉镯,成色都是极好的,她双眼倏地就亮了起来,一时却又不敢收,迟疑地看了看自家婆母。

芒种母亲忙要道谢。

徐老太太一抬手拦住了她:“拿着,我们主仆一场,不能委屈了她。”

芒种嫂嫂这才收下东西,却是存了小心思,只说回去之后,重新替她整理了遗容,再帮她戴上。

徐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只与芒种母亲道:“当日她父亲为了给儿子说一门亲事,不得不卖了这丫头到徐家来做工,我瞧她模样周正可怜,便放在身边调教,她也有出息,替我照顾好了姑娘们,你们也为此日子好过了些。如今她因表姑娘而死,于徐家有恩,我是要好好送她走的。”

芒种嫂嫂没想到的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脸上一时挂不住,难堪得不敢与老太太对视。

徐老太太撇了她一眼,没理她,只转头让徐停带着下人将芒种抬了出去,打算先送她回城。

芒种婆母和嫂嫂便也走了。

一时,屋里便只剩了徐老太太,温明若、贺连昱以及各自的丫头。

温明若扶着徐老太太的手到主位上坐下了。

她反客为主,指了指下首的位置,仍旧用从前在渝州徐家时的称呼称道:“昱哥儿,坐吧。”

贺连昱看了看她,有些忐忑地在圈椅里坐下了。

徐老太太见状,又对他柔和地笑了笑,道:“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不过担心明若丫头,过来陪陪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