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没接话,奶妈子直点头,道:“大姑娘说得有理,太太就是在老爷跟前太倔,您稍微服些软,哄一哄,还怕什么李姨娘邹姨娘?到时候老爷还不得随您拿捏?”

沈氏白了她们二人一眼。

徐琅又道:“祖母从前常与女儿说,家宅要宁,还得当家的主母和老爷感情要稳。若夫妻间感情不睦,不是白白给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搅乱内宅的机会?”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沈氏点点头,随即又埋怨道,“这还没出门子,就说起夫妻感情来,姑娘家家的也不知害臊!”

徐琅和奶妈子都跟着笑了起来。

徐珠也吭哧吭哧跟着笑。

沈氏见了,立即转移了矛头,指着她道:“还有你,笑什么笑?趁着你大姐姐还没嫁人,不赶紧跟她学些处事之道,就知道发小姐脾气,也不知随了谁!”

徐珠眨眨眼,直言道:“母亲您呀。”

沈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顿时没脸,又舍不得对女儿发火,只好白眼一翻,装起死来。

李姨娘母女腾了地儿,少了桩麻烦。

沈氏听了徐琅的话,再不似从前,同徐由俭相处时总算有所收敛——性子使然,她虽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软话,但好歹是没再与徐由俭吵了。

夫妻间一时大有放下龃龉,要认真过日子的意思。

徐老太太乐见其成,很是满意,明里暗里夸了不少沈氏的话。

邹姨娘却感到了危机,尽管没了李姨娘的威胁,可沈氏作为当家主母,一旦同徐由俭关系好起来,对她来说的威胁才是最大的。

一时之间,她也不去徐宁跟前讨嫌了,日日想方设法地把徐由俭留在屋里。

徐宁乐得清静,每日去老太太院中请安,同温明若去徐琅屋里串串门,帮她绣一绣嫁妆,得了空闲,收一收好心人替她送来的书,日子倒是安安稳稳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