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那边请夫人们看戏,她一个姑娘家不在内院里玩乐,去那边做什么?”张沉云说着,又冷笑一声,“定是嫁不出去,想攀高枝儿了!”

说罢,撇下仆人,就急急忙忙往清心斋追了去。

小厮听着不对,忙要去追,防着他等会儿胡来。

不成想他刚有动作,仆人就扑上来,将他拦腰抱住,嬉笑道:“阳春哥,你在哥儿跟前儿伺候了这么些年,还不明白谁是这府里的主儿吗?”

“你……”阳春气得想掀开他,却被抱得紧紧的,根本挣不开。

那仆人又笑道:“太太再厉害,那也是个女人,将来当家作主还是哥儿,你说是不是?咱们做奴才的,得分清形势,才活得长。”

他们这边争执不休,张沉云却早跑没了影。

徐宁慢悠悠地上了台阶,正要穿过一道月牙门时,前头忽然跳出来一个人影,将她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数步,险些从廊上摔下去。

幸好叨叨落后半步,关键时刻撑住了她。

等她们二人站稳了,才抬眼看去,就见张沉云站在那儿,正一脸讥笑地瞧着她们。

“张公子!”叨叨将徐宁挡在身后,怒道,“你张家好歹在京中也是有名望的门户,这般作为,不觉失礼吗?!”

他要有礼,也不会在这里出现了。

张沉云面露不屑,无意将徐宁一瞥,随即一愣,竟有片刻失神——先前他不曾见过徐宁,只从张夫人嘴里听过她如何贴心懂事。

他对贴心懂事这个词没什么好感,便自动脑补了一张死板无趣的脸,再加上又被拒亲,还在蔬和斋被羞辱了一顿,越发对徐宁没什么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