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木着脸,假装无事发生。

常玄真戏谑够了人,这才转过头,与徐老太太笑道:“此次出山,除去拜访老友外,其实也是受人所托,要办一件事。”

徐老太太镇定道:“先生请讲。”

“老朽一介凡夫俗子,有幸被称一声大儒,实在是愧不敢当。”常玄真缓缓道,“便想在春闱之前,替人授业解惑。可京学里人多,我又不喜闹腾。小裴说徐家安静,我与老太太又算是旧相识,便亲自前来,想请你全了老朽的这个心愿。”

徐老太太闻言,意外地看了裴衍一眼。

徐停也想起他之前来徐家提亲时问他的那些话,一时震惊不已,将他当稀罕物一样,频频偏头看了好几眼。

裴衍原是偷偷摸摸做的,并不想叫人知道他的意图,今日本来都没打算到徐家来的。

但常玄真却明说了他若不亲自护送,他就不出山的话。

裴衍不得不来。

路上他还再三同交代过,决不能提及他,哪知话不过三,常玄真就将他卖了个彻底。

裴大人要面子,不肯承认,干脆将脸一瘫,装死装到底。

徐老太太听了这话,却犯了难:“先生话都到这份上了……”

话还未说完,徐停忽然轻轻叫了她一声:“祖母。”

语气间满是祈求。

徐老太太后边的话,便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