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玉提着缰绳,面无表情的挪回了视线。

许家人还真是和他命里犯冲啊。

清晨。

何采自院子里醒来,躺在床榻上,感受着冬日里唯一的温暖,最后掐着时间门,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今日是顺德帝亲猎的日子,她必须得过去。

何采穿着一身棉质的、洗得发皱缩水的中衣从床上爬起来,匆匆穿上衣物,用冷水洗漱,啃了两个干巴巴地饼,便往院外走去。

大概到了辰时初的时候,何采从自己的七品小官的院子里出来,走向康安长公主所在的前殿。

她这是第一次来围猎,出发前也没有什么人教她该归置什么东西,她又是个自幼贫寒、节俭惯了的人,所以只带了一套棉衣来,昨日进猎场时,不小心被树枝刮破了,那棉衣里的棉花全都掉没了,北风一吹,何采冷的浑身发颤。

所以她需要一个棉衣。

这理由有点难以启齿,是只有她这种穷人才会有的问题,就连康安长公主带来的丫鬟,都是人手两套衣裳的。

就算是已经到了自己曾经都想象不到的位置,但是依旧习惯性的苛待自己。

这大概就是穷人的通病吧,何采想。

何采的官职太小了,所以安排给她的院子也很远,距离长公主的前殿需要走上两刻钟左右,何采一路骑马走的。

这一路上北风呼啸,吹得她枯黄的头发都在空中乱飞,单薄的袖子烈烈作响,她赶到长公主所在的院子的时候,人都在瑟瑟发抖,脸上都瞧不见什么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