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便想,他要努力走出一条江家人都没走过的路,他要承担起江家的每一个人的期待,他要让江家所有人都站起来。

当初江家人在他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力量,让他来了一场豪赌,他也要在今日,倾注所有的力量,再来一场豪赌,赌赢了,整个大奉,他们江家都能占上一份,赌输了,所有人都会一无所有,命都会没有。

房内灯火摇晃,映出江逾白微冷的侧脸,京中风起云涌,每一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棋盘上执子的下棋人,以为自己在操控所有人的命运,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但在他们彼此都看不见的地方,棋子交错、碰撞、厮杀,他们的底牌都被一点点掀出来,故事与人心也逐渐走向不受控的方向。

他们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被自己的欲望驱使,亦或被别人的欲望驱使,在历史的车流中滚滚向前,走出一条条道路来。

他们走的每一步,都不知道是通天台阶,还是万丈地狱。

自河边画舫那次之后,石清莲强忍着没再点灯笼,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就开始自己尝试。

只是她并不怎么好,一连两日,把石清莲逼的都想跳河自尽了。

石清莲甚至动了“要不养个外室小倌”的心思,转瞬间又被她掐下去了。

就算是要养外室小倌,也得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才行,她现在没那个精力。

到了第三日,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让墨言挂了灯笼。

她让墨言挂灯笼的时候,沈蕴玉就站在她的房檐外的一棵树上,隐匿在树叶中,听着她粗重的呼吸。

北典府司的事忙,但是他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石清莲,不管石清莲挂不挂灯笼,他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