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贞犹自孤然而立,只是面颊似稍稍苍白了些。

他沉沉说道:“我等修行之人,不必因此而惊恐。”

在场众修士齐齐应了声是,眼见裴玄贞如此沉稳,也不觉心神稍定。

亦有些年长修士不觉暗暗想,盟主可是比百年前要柔和得多了。

百年前的裴玄贞就像是一块寒冰,又或者是一把剑,只知晓锋锐冰冷,却不懂半点人情温柔。

那时他的徒儿是剑仙虞妍,众人皆觉得是虞妍将裴玄贞的漠然融化。

从前裴玄贞是个笃行规则的人。

剑仙虞妍尚是乞儿时,彼时裴玄贞正好在西月国游历,被奉为座上宾。西月国为欢迎这位上修,便以西月国皇子沐华辰的名义在城中舍粥。

将要饿死的虞妍就喝上这样来的一碗粥。

非但如此,她还被裴玄贞相中,成为裴玄贞唯一的徒儿。

彼时西月国闹出这么大阵仗,也无非是为小皇子沐华辰造势,以举国之力对裴玄贞进行讨好,想让裴玄贞收西月国皇子为徒。

谁也没想到,裴玄贞收的是西月国的一个乞儿。

沐华辰成年后亦拜入了九玄宗,可跟成为裴玄贞的亲传弟子没得比。

这位西月国皇子就对虞妍生出了一些怨恨,生出些虞妍摘桃子夺了自己机缘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