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板闻言,扭头看向身侧,这位杜娘子还真是冲着玫娘来的。这么看来,玫娘还真抢手,他犹豫片刻,终究是店铺的利益占了上风,“行,只要杜娘子的法子奏效,我便将玫娘的卖身契转给你。”
杜袅袅看向玫娘,“玫娘,你可愿意?”她顿了顿,补充道:“此事全凭自愿,你若不愿,我绝不强求。”
玫娘虽然不知杜袅袅说的是什么店铺,但想来杜袅袅能与世子爷、贵女们一同出入,必也是京城显贵,开的店也是正经的店铺,总好过沦落去做歌姬舞女。关扑店的老板虽照拂她多年,但遇到危难时,也会毫不留情地抛弃她,一如刚才。
“玫娘愿意。”她只稍加思索,便点头同意。
杜袅袅勾了勾唇,“好,那我便将这些新鲜的玩法教给老板。”
姚安涟那头派了家丁混在关扑店里,鬼鬼祟祟地想要探听消息,奈何店里的侍者都受了老板特别嘱咐,对于要新上的游戏守口如瓶,生怕走了风声被同行学去。
姚府的家丁悻悻地打听了两三天,还花了些银子,这才探听到一星半点。
“公子,听说他们托匠人打造了很多竹子做的小圈。”
“竹圈?这是要作甚。”姚安涟把自己纵横赌场这些年的经验翻过来倒过去地思索半天,也没想出来他们要竹圈来做什么。
所幸店铺的手脚很快,也没让他等太久,七日后,新的游戏项目便隆重登场。
为了探得第一手消息,姚府的家丁早早地赶到重新调整了格局的关扑店,排在前列试玩,这一玩便欲罢不能,待到回府禀报时,已是晚上。
“你说什么?套圈圈?”姚安涟眉毛都快拧成了麻花,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摆了很多好看实用的物件在地上,小的一眼看去,好几样都想要,那竹圈又尤为便宜,才十文钱一个,跟那些物件比起来,跟不要钱似的。”家丁描述的绘声绘色,“小的一下子买了十个,站在那线外,本以为怎么着也能套上两三个物件,谁知一个也没套中。那小的怎能甘心,都已经花了一百文了,也不怕再多花一百文。于是小的又买了十个,扔过去,才中了一个小的。”
他满脸懊恼,另一个家丁道:“小的玩的那个是钓粽子,只要二十文就能玩一次,在沙漏流尽的时间内,如果能钓上来十个,就能去老板那换奖励,奖励有腰带、帽子、鞋之类,若是正经去市集买,怎么着也得一二两银子,小的当然没忍住,就多玩了几次,没想到那个钓竿和钩子特别不听使唤,每次眼看快要钓到了,钩子总是滑脱。”
他支支吾吾,低着头,“就这么……不知不觉玩了一下午,花了快八百文。”
还什么也没得,这么想想,真是亏大了。不过快钓上来那种感觉,挥之不去,跟挠痒痒似的,越想越上头。若不是要赶紧回府,他还想继续,不就是十个粽子吗,他就不信他钓不上来。
姚安涟用扇子轻轻敲了敲家丁的脑袋,“就你们这么玩法,十两银子也不够赔。”
他琢磨道:“如此看来,这关扑店是引入了一些新的游戏。那客人反应怎么样?”
两个家丁提起这茬,眼神同时一亮,表达欲极强。
“那人可多了,小的本想连着扔竹圈,排在后面的客人都不乐意,每人每次顶多买二十个竹圈,扔完就得重新排队,小的排了好多次呢。”
“钓粽子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还好小的去的早,不然且得等着。此外还有扔飞镖,要是有功夫在身手头准的客人,只需花十五文钱,就能博一大壶美酒或五斤酱牛肉。闻着可香了。”
眼见自家府里的家丁都沉迷进去,可见这关扑店得火爆到何等程度。
“好个小娘子,倒是真有本事。”
两个家丁见自家公子露出算计的神色,很自觉地问:“公子,需要小的们做什么?”
姚安涟朝他们招了招手,“你去其他关扑店,把你看到的玩法详细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效仿;你,带几个人明日去玫娘的店里,寻个由头闹事,让他们做不成生意。”
两人领命而去,姚安涟则在自家宅子等着消息。
大半天过去,负责闹事的家丁带着一帮鼻青脸肿的兄弟们一瘸一拐地回来,“公子,他们请了好厉害的打手,我们在那刚闹起来,就被人给扔了出来,还给打了一顿。”
“不好了,公子!侯爷来了,手里拿了好长一根棍子。说是要打死你这个只知赌钱的逆子。”看门的家丁急匆匆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