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开灯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时正经的样子,坐在办公椅上,右手拿起笔,低头好像在看桌子上的文件。

“进来。”

门开了,是学生会的一诺,一诺的后面是阿诺德诺曼西蒙还有其他alpha。

一诺和这些alpha进来后,缩了一下脖子,他对温兰绪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声音是颤抖的,“会长,就是程序上出了点问题,然后……”

温兰绪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重点。”

一诺挺直背,一口气说道:“就是我们抓错人了,他们让我们给个说法。”

话落,他小心地看着身后散发信息素威压的阿诺德,心想,都快易感期了,不好好待着到处跑干嘛。

温兰绪放下笔,看向一诺,“那你给个说法。”

一诺:“……会长。”

温兰绪冷冷地看着他。

一诺立即转过身后退几步,九十度弯腰,“抱歉,是我们学生会的失职,我们会公开对你们进行道歉。”

温兰绪说道:“抓人的一个扣十分,没人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

一诺:“……”

他觉得会长样样都好,有能力,为人低调,就是刚正不阿,不近人情,严格按照规章条例走,就连自己人也不袒护。

“是。”一诺憋屈的说道。

阿诺德也没想到学生会这么好说话,他愣了好一会儿,倒也没找茬。

不过有一件重要事情。

“温会长,陈执在哪里?”诺曼说道。

他刚才找陈执的时候,关陈执的地方灯泡和监控烂了,桌上一大片水。

他怀疑陈执和这位严谨的会长起了冲突。

“走了。”温兰绪说道。

“他他他去哪了!”诺曼急忙说道,“我们都在找他!!”

温兰绪抬起眼睛,“与我何干?”

诺曼眼睛都瞪圆了,“不是你审的吗?”

“所以你想说什么?”温兰绪看向一诺,面无表情地说道:“一诺,送客。”

等温兰绪打发走人打开卧室的门时,他就看到一堆alpha找的人正躺在他的床上。

温兰绪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几秒,他没有开灯,摸黑走了进来,然后轻轻地坐在床上。

他从柜子里拿出药膏,在手指上晕热了轻轻涂在陈执的脖颈上,睡梦里的陈执皱了下眉头。

黑暗里的温兰绪看得一清二楚。

他手指的力道放得更轻了。

如此这般,弄了三个多小时,温兰绪才上完药,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合衣躺在陈执的身边。

但只躺了十几分钟,温兰绪重新睁开眼,他轻轻抱起陈执,然后钻进了柜子里。

陈执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柜子里,还被温兰绪抱着时是有些懵的。

他强行从温兰绪怀里伸出一只手,揉了把自己的脸,清醒了几分后,他拍了拍温兰绪的头,“这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自己是睡在床上的,怎么一觉醒来就跑进了柜子。

温兰绪好像才醒,愣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道:“易感期。”

陈执一阵无语,“喜欢带人钻柜子,你还有这癖好?”

“嗯。”

温兰绪易感期的时候好像更乖一点。

陈执伸了一下脖子,脖子不怎么痛了,应该是被温兰绪上过药,他一边伸手掰开温兰绪锁住自己的手,一边说道:“谢了,哥们。”

温兰绪见陈执挣扎,乖乖地松开陈执,他把自己高大的身体往柜子角落的缩,因为太使劲,撞得柜子咯吱咯吱作响。温兰绪不动了,他语气有些焦急地说:“你要走吗?”

“嗯。”陈执说道。

柜子里太难受了,他睡了一晚上,虽然温兰绪抱着不冷,但空间太小,放不开手脚。而且温兰绪易感期状态明显不对,他待在这好像也没什么用。

真是的,他以前也没见过温兰绪有易感期,这次真的说来就来。

温兰绪听他的话沉默了好几秒,好半天他低声说道:“嗯。”

倒也没阻止陈执。

陈执蹲着往柜门前挪,他推开一片柜门,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有些刺眼,揉了揉眼睛,陈执半只身子已经出了柜门。

就在这时,陈执感觉柜子抖动了一下。

陈执身体一顿,他转过头看向衣柜,因为有光照进来,陈执清楚看到缩在柜脚的温兰绪,顶着一张冷淡高贵的脸,一双漆黑的眼睛流淌泪水,安静而无声。

他好像极其怕光一样,但凡光往里照一寸,他就往后使劲缩。如果光不前进,他就维持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

陈执:“……”

“你咋回事?”虽然昨天知道温兰绪易感期会哭,但没有真实看到,现在看到了,他心情极度复杂。

这种复杂不亚于他第一次和温兰绪见面,他翻墙被温兰绪抓个正着,本以为要打起来,结果温兰绪对他说:“带我一个。”

“易感期。”温兰绪说道。

“……”他有些烦躁,“你之前也没有易感期。”

“本来能忍的,但是,”温兰绪说道:“忍不住了。”

陈执:“……”

温兰绪见陈执不说话,他冷静地说道:“你走吧,走之前把柜门关上,再把药,带上,早中午三次,记得涂上,不想自己涂就找个beta,疼了你直接告诉他。欺负你就打他。”

“你真的没事?”陈执皱起眉头。

温兰绪一顿,他漆黑的眼睛再这一刻流转了一圈水色,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很快他放弃了,因为他易感期真起来的时候很没用,陈执看不到才好。

“嗯,……柜门带上。”温兰绪说道。

这也是他第一次真实渡过易感期,好像除了心情很难受,很想抱着人不想见光好像也没什么。

“行。”陈执另半边身子从柜子里滑出来,然后应了温兰绪的话,给他关上柜门。

这个密闭的空间,因为少了一个人,突然空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