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骏阳是新科状元,更是她原本定下的未婚夫婿。

他们是在凉州老家由长辈做主定下婚事,那时王骏阳没有高中状元,还是个出身寒门的穷小子。

后来王骏阳上京赶考,中了状元,明娆的表姨母让她也跟着去京城,好好看牢了这门亲事。

她来了,可婚事还是出了意外。

信国公嫡女明妘不愿嫁给常年征战在外、不知何时就会战亡的安北侯,且安北侯克妻的名声在外,三任新婚妻子都暴毙在出嫁路上,安北侯本人的风评又十分不好。

可圣旨像是一座大山压了下来,明家总要有女儿踏上那喜轿。

于是信国公夫人壮着胆子偷梁换柱,将庶女明娆和嫡女明妘的婚事对换。

虞砚侧过头来,视线落在女子怔然失神的脸上,又顺着她的目光下落,脸上散漫的淡笑慢慢敛起。

目光逐渐变得冰冷锐利,薄唇紧紧抿着。

他凝视着女子妩媚的侧脸,突然冷笑了声,“明姑娘是在思念旧人吗。”

“新科状元,前途无量,自然是比我这个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强多了。”

那声音向是数九隆冬时雪山峰顶吹来的风,砸在耳畔,字字如刀,刮得人皮肤生疼。

明娆张了张嘴,见他目光格外冰冷,一股强烈的惧意爬上后脊。无措地垂下眼睛,摇头。

“未曾想他,侯爷……莫要这样说自己。”

按理说,他该唤她一声夫人,可此刻他大抵是动了怒,只生疏地叫她明姑娘。

屋内突然寂静了下来,一时间紧张的氛围将明娆紧紧裹住。

虞砚垂眸,脸上看不出喜怒,将那卷宗拿在手中,随意翻了翻,“王公子如今在地牢,正受着酷刑,不知他的供述,能否令人满意。”

明娆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了?”

虞砚抬眼,似笑非笑地睨她,“你不知?”

明娆摇头。

自从出嫁,她再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虞砚却是不说话了,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瞧,没说信不信。

短暂的叫人胆寒的沉寂后,虞砚神色淡漠地看着桌上那盅汤羹,又缓缓吐出一句冷漠至极的话:

“明姑娘此来讨好本侯,不是为旧爱求情?”

一句话像是一闷棍,重重击在明娆头部,钝痛之余,还带来更强烈的心悸。

“我没有!”她下意识答。

男人的目光很凶狠、阴郁,凝视她的时候,像是要将人咬碎。

“为了他,你倒是敢。”

明娆顶不住那锐利的目光,后退了两步。

可虞砚哪里容许她逃?

手腕一重,她的皓腕被人用力掐在掌心,那力道重得险些将她的手臂折断。

“你还惦记着那个穷酸书生,是吗。”他死死抓着她,冷声质问。

明娆被吓坏了,忙摇头,“侯爷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他。”

虞砚凉凉笑了一下。

不是为了那书生,难不成真是要对他好吗?

虞砚像是突然丧失了理智,丝毫听不进解释。他撕破了满不在乎的伪装,变得偏执疯狂。

长臂一伸,有力的臂弯箍着女子的纤纤细腰,单臂将人提抱起来,抬步就往旁边休息的内室走。

走到了床榻前,毫不怜惜地把人扔到榻上。

欺身向前,单腿弯曲跪在她腿间,不顾她慌乱的挣扎,一手攥着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按在榻上,另一只手捏住明娆小巧精致的下巴。

他看到明娆惊恐地看着他的那双眼中,满是惊惧的泪,心头愈发烦躁。

“侯爷,侯爷……啊!!”

虞砚掐着她下巴的手松开,用力扯住她的衣裳,随手一扬,她的衣裳顿时变成了一堆破碎的布片。

“明姑娘,既嫁给了我,就莫要再想着旁人,知道吗。”

虞砚的声音很轻,“即便是皇帝要留着他的命,我也可以即刻送他上西天。”

“我早该要了你,这样你就不会再去想别人。”

“呜呜呜……”

明娆被吓坏了,惊惧地看着他。

她的衣裳被尽数除去,虞砚望着她无措的眼,突然怎么都继续不下去了。

满腔的烦躁与暴戾的破坏欲亟待释放。

虞砚骤然起身,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