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

房东是我前男友 草履 1980 字 5个月前

时朝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看到郝与洲。

嘴里说“站着吹风”的人非但没有站着,反而坐在马路檐上,埋在自己臂弯里。

他头顶柔软的头发被风时不时吹起来。

看起来比电话里醉得更厉害。

时朝下车,走到坐在路沿的人面前,伸手说:“给钱,司机在等。三十二。”

醉着的人抬起通红的脸,开始摸手机,摸到司机按喇叭催。

郝与洲抬头瞪了绿油油的出租车一眼。

但那一眼没什么力道,软绵绵的。

时朝在一旁看乐了,确定他是真醉,说:“找到了吗。”

郝与洲找到了,而且没忘记打开微信递给他。

但没告诉时朝密码。

时朝付钱时试了一下,没有障碍地成功打开。

密码是他们确定关系那天的日期。

时朝心头被人拿针戳了一下似的,轻微地泛起刺痛。

时朝付过钱折返,在他面前蹲下,把手机放进郝与洲的大衣兜,没想到被他按住了手。

时朝要抽手,没成功。

郝与洲反应很快,在他抽手时抓住他手腕,把他的手塞进自己衣兜里。

他手指从时朝手腕向下滑,从他手指缝隙钻进去,牢牢扣住时朝五指,委委屈屈,抬头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说话口齿不清,张嘴都是酒味。

看样子喝了很多,闻起来像发了酵。

时朝没有第二次拿开手:“路上有点堵。怎么喝了这么多?”

现在面前的人醉着。

他稍微温和一些……应该没有关系。

郝与洲委委屈屈地把他的手抓得更紧,眉毛都皱在一起,没什么精神,耷拉着,脸颊醉红,说:“烦。”

时朝哄小朋友一样,问:“烦什么?”

醉鬼不愿意说,不过松开了他的手。

晚上很冷,时朝穿着早上走的时候那件红帽衫,在夜风里起鸡皮疙瘩。

郝与洲突然从浑沌里清醒片刻,像辨认出了他是谁,说:“过来。”

时朝:“不要。”

郝与洲眉毛都拧在一起:“可这样我碰不到你。”

时朝:“为什么要碰我?”

“风大,你一冷耳朵尖就特别凉,”郝与洲眼睫半耷拉着,“我只是想给你暖暖。”

长足的沉默。

时朝:“可你喝了酒。”

醉鬼重新睡了回去。

时朝低声问:“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郝与洲不理他。

但没关系,因为他问出口就没想要得到答案。

时朝拍拍他的手臂,被他嫌烦,挥开了。

郝与洲又兀自趴了一会儿,捂着自己肚子,表情痛苦:“想吐。”

时朝:“我扶你。”

郝与洲拧起眉头,扶着电线杆缓缓站起来,抗拒地说:“别过来。”

是在生气刚才时朝不让他碰。

时朝只好妥协,退后一步:“与洲,你喝太多了,站稳。”

但郝与洲没有去吐,他站起来之后,粘人地跟着他向前走了一步。

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