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治伤直男癌深宅

西宫凉夏觉得有点可惜,他的喉咙没受伤,要是变哑了就好了。

闻言禅院直哉放下书,刚看向西宫凉夏就皱起了眉,上下扫了坐着的西宫凉夏一遍,眉头越皱越深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说教语气对其说道:“竟然盘着腿坐,你还有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还有——你这穿的是什么?女人就要有女人的自觉,不想穿和服的话就给我乖乖的穿上裙子,穿这一身像什么样子。”

西宫凉夏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短袖配长裤,很正常啊,为了不让禅院直哉瞎叭叭,她还特意选了一条压箱底老掉牙的长裤,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被说了。

西宫凉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而对方完全没有看出来不说,还在喋喋不休的发表着他那属于千年之前的封建毒瘤思想。

西宫凉夏:“……”

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西宫凉夏并没有气急败坏的反驳他,也没有明火执仗的和他吵起来,她只是伸手狠狠的在他腿上的伤口处按了一下,这位少爷就倒吸一口凉气闭上了嘴。

缓了一下,他像是不甘心似的说了一句:“行为粗鲁的暴力女,怪不得之前追了五条那家伙五……”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卸了一条胳膊。

听着禅院直哉咬着牙还是泄露出了一点的闷哼声,西宫凉夏挑眉对他说:“新时代的'三从'学不会好歹要记住'四德'啊,你这样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禅院直哉倒吸着气,那张帅脸都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连额角的冷汗都下来了,但就是这样他还是不忘挑衅道:“我又没说错,就你这样的在我看来最多只能当个五条的侧室,这还是看在你异能力的份上,否则连没名分的侍妾都轮不到你。”

“是吗?”西宫凉夏又掰折了他的另一条胳膊。

这一下子,禅院直哉彻底闭嘴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西宫凉夏并没有为他治疗的意思,反而在心里思索着要怎样敲他的竹杠。

时间久了,禅院直哉不耐烦道:“你在等什么?还不快点把我治好!”

“可以啊,”西宫凉夏对他伸出三根手指,“价钱是之前的三倍。”

“穷疯了吧你!”禅院直哉并不打算接受,就算他有钱也不是这样的花法。

西宫凉夏也不着急,就那样盘腿坐在木制的地板上静静的看着他。

果然,还没等上几分钟禅院直哉就扭曲着一张脸妥协了。

西宫凉夏是一贯秉承着先付钱后治疗的风格,但两条胳膊都被她给卸了的禅院直哉明显的不能够先付钱,没办法,西宫凉夏先给他进行了治疗。

在发动异能力后,禅院直哉身上的伤口和刚才被卸掉的两条胳膊都恢复了过来,接下来恢复活力的禅院少爷就对她露出一个十分欠扁的笑容。

西宫凉夏:“……”

坐在和室外的走廊上,那位年过半百的女仆端上来了一盘和果子和两杯凉茶,西宫凉夏拿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看着院内种植的花草绿植,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很快,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的禅院直哉坐到了托盘的另一边。

这位直男癌少爷换了一身能够把他自己悟出痱子的黑色浴衣,看的西宫凉夏都忍不住替他感到热,大夏天的这人竟然穿的跟过秋天一样。

禅院直哉拿着手机摆弄了几下,下一秒西宫凉夏就收到了到账信息,跟他们之前说好的一样,是之前治疗价格的三倍。

西宫凉夏还是挺喜欢禅院直哉这方面的,结账爽快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他给出的不是钱只是一串数字。

禅院直哉拿起另一杯茶喝了起来,问:“听说你和五条悟分手了?”

“问这个干什么?”西宫凉夏诧异于他的问题,禅院直哉这个人对她的私事一向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禅院直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侧头看向恭敬的跪坐在几米开外的女仆,好看的桃花眼中氤氲着异样的情绪:“看见她了吗?”

西宫凉夏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位女仆,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年过半百的女仆在禅院直哉的注视下微微俯身行礼,就仿佛能被禅院直哉注视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情。

——这实在是太压抑了。

那名女仆给她的感觉太过于死寂沉闷,就像是梅雨季节中湿闷的空气,直直压的人心头喘不过气来。

禅院直哉说:“她曾是禅院家一支远亲旁系的侧室,在她的丈夫死亡后沦落到了这种境地,其实也不只是她,就算是旁系生下的孩子如果没有强大的咒力天赋,也只会沦落为被家族指派来伺候嫡子,或是联姻的下场,正室生不出继承术式的子嗣也会被家族轻看。”

“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这一生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相夫教子。”禅院直哉果然又犯病了,在西宫凉夏鄙夷的神色下,他一脸倨傲的说道:“在我们御三家这样的大家族中,很少能够有你们女人的地位。”

西宫凉夏紧了紧拳头:“你是不是又想体会一下【'三从四德'拳】。”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怪异,他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似的,烦躁的说:“我是说,就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嫁到御三家的任何一家。”

这一下子轮到西宫凉夏无语了。

她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嫁到御三家了?”

“没有就好。”阳光照在禅院直哉特意染成的金色发丝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矜傲的贵公子,但说出的话让人听了想撕烂他的嘴巴,“否则,就你这种性格粗鲁、说话野蛮、毫无礼仪教养的女人,真的嫁到这样的大家族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西宫凉夏猛地怔住。

她看向依旧古板的宛如一尊雕像般跪坐在走廊木板上的女仆,她曾经也是御三家这种大家族里某一位成员的侧室,但现在却沦落成了这副样子。

或许她也有棱角,只是被时间磨平了,现如今就只剩下这副死气沉沉的面孔,和古板克制的身体。

禅院直哉是在拐弯抹角的告诉她,幸亏她和五条悟分手了,否则将来这位女仆刻板的面孔,和一举一动都像是被尺子丈量过的行为,说不定就是她以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