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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苍舒也了解挚友,灿然一笑道:“让荀大人安心,我给丞雪留下辅佐他,怎么都不会要他马失前蹄的。”

说罢他慢下脚步,看向萧闳道:“还有你,萧鸿胪寺卿,你也留在了京师,他尽管找你,你那么心软,还会不帮?你们二人一敏一达,加起来可比我这个赌棍强上不止百倍。”

萧闳有点不好意思,赌棍这词还是他知晓了孟苍舒的计策后,后知后觉惊得直冒冷汗,一时激愤怒骂出的词,他实在是担心孟苍舒如此铤而走险,事后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计策了。

事实上,孟苍舒将每一步都算得准确,而这样的人如果真留在京师手握权力,新君萧秩必然不能放心。

所以,孟苍舒仍然是那个两千石刺史,只是因护驾有功,加封镇安侯。

本朝历代公主驸马,均需封侯,新君封侯后立即赐婚,表面是奖励二人从龙之功,实际上明眼人也都清楚,这是将二人彻底打发走远,远离权力的中心。

萧闳起初是有些寒心的,毕竟自己的挚友竭尽全力,在此次夺位大战中,可谓是中流砥柱。如果不是孟苍舒相助,那萧秩早就被景虔生吞活剥了。可最后飞鸟尽良弓藏得也实在太快,教人不得不有些唏嘘感慨。

他们真的选对了人吗?

孟苍舒只消看他一眼,便明白沉吟中的好友在忧思什么,继而一笑,揽过萧闳肩膀,像无数次太学读书时一般安慰道:“历朝历代的明君圣主,未必都是个好人。先帝英明神武,于天下大有造益,平战乱定黎民,可谓不世之功,然而他为权势依然向景虔这般败类妥协,甚至与其联手行事,让自己的子女深陷困顿,心生怨怼,种种行径,绝非人父应为,却乃是人君之必然。我想,咱们的这位新君有父亲做榜样,这方面也必然不会太差。”

其实只是普通的道理,但从孟苍舒口中讲出,似乎就格外有说服力。

萧闳释然一笑,说道:“也是!圣上继位头一件事,便是广开学路,为太学纳新,无论出身,皆可以试取之,这样一来,替百姓说话的人便会越来越多了,能辅弼圣主的贤才,也将不胜枚举,纵然圣上一时有过,想来也未必不能由我等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