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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给脾气发在孩子身上,于是便下去台阶,叫孩子都围坐在自己身边,给战战兢兢的三个学生讲起过去自己求学的趣事与受过的委屈,许是萧闳的音色同口气温润宜人,几个孩子渐渐也能随着话里的趣意露出谨慎的笑容。

见此情形,孟苍舒才离开郡学。

一直等候在外面的顾廉不敢开口,他总觉得孟苍舒今日虽是面无表情,但尤其不善。

李丞雪说,孟大人笑的时候最为可怖,但顾廉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大人保持沉默时,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他不敢开口,只侍立一旁,待到孟苍舒招手叫自己时才如梦方醒赶忙迎上。

“大人有何吩咐?”

“今日送朝廷公文的驿卒,去抓来关着,让他自己想自己做错了什么,想不出来就一直关着,等我回来。”

语气很轻,语速也还是很慢,可其中肃杀的意味却要顾廉一凛,赶忙答了:“下官明白,这就去办。”

然后,孟大人再没别的吩咐,径直上了马车,和车夫吩咐了一句什么,车子立刻开拔,很快就消失在了顾廉的视线。

……

刘甸这些日子为训练这些孩子操碎了心。

孩子们吃过大苦,摸爬滚打长大的,训练时便是严苛一点,他们也不抱怨也不掉泪,但也正因如此,他们也太过皮实……寻常责罚没有什么用处,他们不能理解军营中那桎梏般的规则,动辄挑衅,让刘甸很是苦恼。

除此之外,也有其他事情要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