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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廉瘦弱臂膀护在身后的孟苍舒愣了好久才回过神,好家伙,这孩子真不愧是读过书的好苗子,上升问题定调论罪的本事果然一流,将来或许真是可造之材。

然而刘甸可是京师出来的武官,年纪大顾廉一两岁不说,阅历也是更丰富,遇见这种问题虽是一时知晓自己失言,但仍是找出理由来肃面冷声驳斥:

“真正不敬尊上者的,是你的孟刺史才对。他违背与公主殿下的相约,暗谋不详,今日我不过是来问责,何错之有?若是按照顾内史所言,天下有责者若居上位,便要人永生永世毕恭毕敬,不能罪加,那天理与国法又有何用处?”

孟苍舒想让两个人都别消消气,多大点事,可顾廉被气得小脸通红,不给孟苍舒和缓的机会,当即反驳:“何为暗谋?我家刺史行而为公,殚精竭虑不辞辛劳,去到乡野田间连夜返回,不忘百姓疾苦,此等高心洁行忧勤万机之心日月可表!哪里是暗中猥琐之举?刘校尉怎敢当天地之中血口喷人!”

“顾内史言之凿凿,你又没有跟去,你如何知晓你家刺史大人行事光明磊落?”

“因为我家刺史大人就是这样行事磊落光明之人!绝无藏私!大人的品行天地可知,我跟在大人身边许久自然知晓,你才认识大人几日,就敢妄下评断?”

“公主殿下乃皇嗣血亲,神姿高彻受命于天子,违背她的人又谈何磊落?”

“所以你承认你是奉公主之名前来为难刺史大人的了?”

“欲加之罪,你休要再言,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孟苍舒已经完全插不上嘴了。

他两辈子都没遇见过这种尴尬又古怪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