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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们是在养寇自重?”

这种事在乱世屡见不鲜,故而庞绪第一时间想到也不足为奇。

“我虽只第一次见公主殿下,但也看得出她到良慈郡后所作的事情皆是迫在眉睫的权宜之计,没有

依譁

什么从长而计的余地。但这些权宜也都是对百姓和郡内稳平有利之事。她带着人在外奔波剿贼,也是辛苦,如果要是养寇自重,大可以乘船离开这半城人半城鬼的襄宁城,去找块清净地方做土皇帝,还远离是非和咱们这些麻烦。”

“那……”庞绪无从知晓其深意,只道,“贤弟告诉我一句切实的话,怎么做才能让我这部曲在此立足?”

“庞大哥问得好!但是要我说起来,还得从圣上讲起,大哥不妨坐下慢慢听。”

和孟苍舒深交这些日子,庞绪深切觉察此位年轻人表面上是无思无虑的悠游样子,可心中是真有韬略丘壑的,如此心焦之境,也还是耐下性子据席而坐,安静谛听。

“圣上令六位皇子封王赴封,起初朝廷也是多有反对。因割据之乱先前虽是异姓恶行,但古往今来亲骨肉同室操戈也不在少数,天下初定,再经不起一轮战乱,大家都担心圣上此举会埋下祸患。然而我却觉得,这正是圣上高明之处。”

孟苍舒与庞绪对坐,讲心中已思虑了不知几遍的话语和盘托出。

“天下是经不起大乱,但想要大治,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破烂江山折腾三十年后剩下的那点残余,根本不够稳定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