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跟柳庄主都来了。”晏长风跟他讲父女俩见面就掐,还有那再也不能种出来的草,“很可惜,不然倒是可以让柳清仪试一试。“
裴修早已看开,“命该如此,不好强求。”他看着她,眼里有无尽的贪恋,“只是要委屈你跟着一个短命鬼。”
“人生都是不好说的。”晏长风想到自己未知的命运,“没准儿我会死在你前面呢。”
裴修脸色骤变,一连串的咳嗽从喉中呛出来,他死死握紧她的手,“不许,咳咳咳……不许说这样的话!”
“诶!”晏长风忙用手顺他的后背,“我就那么一说,也不是马上就……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这话题不提了。”
但裴修的惊慌许久未能平息,本就血色全无的脸更如死灰,好像她说了这话就逃不开这命了似的。
晏长风不知道该弥补什么话,只好岔开话题,“守了半宿我都饿了,我去厨房端点吃的来,你陪我吃点好不好?”
裴修点了点头。
“哎呀哎呀!”晏长风的腿麻成了两根假腿,坐着的时候毫无感知,稍微一动又酸爽无比,她跟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似的扶着床,缓了好半天才能挪动脚。
裴修看着她滑稽的样子笑不出来,他闭上眼,脑海被成片的血侵染,她躺在血泊中,手死死握着她的刀。
这一幕比他经历千百次毒发还要令他窒息,他这辈子不想再面对一次。
又两日后,裴修才能下床走动,听闻他能见客,李琛跟于东亭一起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