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是有点担心:"莲子,你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出不得一点岔子。"

连澄笑道:"表哥,你也太婆妈了,我说不用就不用。军医是给将士们看伤医病的,不是给我这等闲人开甜汤饱肚子的,别浪费药材了。"

旁边有军士笑道:"将军你当郡……不对,你当世子的身板儿还像以前那样娇弱?看今日的武功,世子离开我们之后肯定也没少喊打喊杀惹是生非的,你那一点蛮力哪里伤得了他。"

苏将军眼珠子一瞪,单臂一甩就把军士给打趴下了:"那时候他是小兵,受点伤是应当的,现在他是世子,身负重责……"

“好啦好啦。"连澄摆摆手,由着侍卫给他披上披风,方才的轻松笑意已经不见,"本世子自己有御用太医,用不着你们的军医总成了吧。我回屋看伤去了,你们继续喝。"

正准备走,苏将军依然没有放手:"莲子,不管你有多大的怨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连澄干笑:"表哥你说什么呢?"

苏将军叹气:"在这里,你有委屈还可以抓着小子们海揍一顿泄火,到了……"他仰仰头,"那边,天大的委屈你也只能一个人吞了。在其位谋其职,你千万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否则……"

"好了!"连澄提声打断他,"我已经不是些许年前的莽撞小儿了。"他顿了顿,遥望那天边的明月,道,"我都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遵着银蓝的月影一步一个脚印地离开。

身后是高高肃立的秦山关城墙,身前是暗黑无边的连绵秦山,脚下的土地那么的陌生又熟悉。他在这一片天地之间笑过哭过,失去过最信任的战友,也救下了让他付诸真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