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潇母女还未消除戒心时,他又做了出离谱举动,搬到西安,转学到褚潇的学校,又与她做了同班同学。
“起初我以为他在设计阴谋,又想以他的身份家世没理由跟我这种平民纠缠不休,日常小心提防着,发现他真像变了个人。以前暴躁傲慢轻贱所有人,后来性子越来越稳重平和,待人接物很有礼貌,不知道过往的都当他生来就这么招人待见。”
兰焕也看不懂这变化,问:“他转学的目的是接近你?这孩子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吃亏,反而对挫败他的人心生依恋吧。”
强悍的人本身崇尚力量,内心存在被征服的渴望,以心理学分析属于慕强。
褚潇当初便排除了这点。
“他不停向我示好,说要跟我做朋友,又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我想摸他的底,假装答应了,相处一段时间后他对我没了防备,我再问原因,他终于说了实话。”
理由是褚潇能带给他真实感。
“他说他从小有情感障碍,体会不到喜怒哀乐,只在虐杀动物,欺负别人和观看血腥暴力场面时有兴奋感,像活在幻觉里,无时无刻不空虚。被我咬伤那一刻他浑身发抖,只想赶紧远远地逃开,过了很久才明白那种感觉叫恐惧。”
这之后梁喆冰冻的情感奇迹般复苏了,接收到周围人事所产生的信息,他的大脑能反馈出高兴、紧张、焦虑甚至忧伤等情愫,心理逐渐回归正常人行列。
“他以前没觉得自己不好,有了感情后发现做普通人才感觉世界是真实存在的,相比之下过去的生活就像梦游。认为是我治好了他的情感障碍,就想再接近我试试,跟我接触后情感反应果然更强烈了,就把我当成解药缠着不放。后来我和妈妈又搬了几次家,他一路跟着,不仅跟我做同学,每次还跟我们住一个小区甚至门对门做邻居。直到高考结束,他爸爸指定他去北京读大学,他的病也差不多治好了,我们才正式分开。”
分别以后梁喆仍很依恋她,时常来信问候,对她的要求不加过问,一概满足,与其说爱,更像一种臣服。
“他是个经过基因筛选的试管婴儿,就小时候那种趋势该发展乘精神变态杀手,转性转得莫名其妙。”
自己的变态没被治愈,倒治好了别的变态,褚潇曾经为此疑惑到二十分,如今摸到点窍门。
是银发女神的缘故吧,我咬人后惊动了她,她在净化邪能时同时净化了断耳上的细胞,梁喆接肢后受她的能量影响,慢慢有了良知。
兰焕估计梁喆被咬时产生的恐惧感来自褚潇的邪能压制。
邪能欺软怕硬,强者热衷吞噬弱者,他潜意识里察觉到将被强者吞噬的危险,激起此种感受。
但是后来弃恶向善的转变就很离奇了,以我的阅历和知识储备都难以理解。
褚潇从没在讲述一件事前做这么多铺垫,不再说题外话,简要叙说她的“初体验”。
“那是高一,学校生理课上讲到性行为和生殖。教材和老师都说我们那个年纪性意识普遍已经觉醒,会产生周期性性冲动了。我从没有那种感受,跟梁喆聊天他说他也是,而且他已经尝试过很多次,换了各种对象都没用。我想试试我是不是跟他一样严重,当晚就去他的别墅过夜了。”
有资料教学,过程方法她都懂,又有梁喆这个“老司机”配合,所以事情最终办成了,流程姿势还很规范,外在形势都具备,该有的内在感受却一无所有。
褚潇很肯定,那不是“初夜”的生涩造成的,她的身体从头到尾麻木不仁,像做非常规的广播体操,有点累非常烦还特别的搞笑,双方都受不了,中途便放弃了。
“梁喆说可能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对我构不成感官刺激。第二天找了几个大帅哥来招待我,其中还有当红的偶像艺人,真人比电视上更好看。”
那几个俊男经验老道,拿钱办事个个敬业,可褚潇看着他们还是像老虎对青菜,没有任何欲望。
“男的不行,他又花钱雇了几个美女,我照样无感,明白我这方面真有障碍,虽然没去医院检查过,但可以肯定大脑垂体分泌不出相关激素。”
那件荒唐行为只是她检测生理功能的实验,没对后续生活造成妨碍,她和梁喆的关系照旧,说到脑回路和认知,他们倒是很合拍。
故事讲完,褚潇抬头望着兰焕,不带一丝羞耻,只见些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