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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哪个成年人不做几次凶案目击者都不好意思自称城里人,以前褚潇多次因此与警察打交道,应付起来驾轻就熟。

“当时我正和朋友聊天,听到楼上邻居吵架,后来那大哥就掉下去了。我太紧张,缓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给你们打电话……”

褚潇流利对答,曹云璐把她当成普通目击者,只做例行公事的盘问。

褚潇在笔录上签了字,很有分寸地问:“他是怎么摔下去的?他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曹云璐淡淡道:“我的同事们已去登门调查了,放心,很快会出结果的。”

本来已经完事了,褚潇却在警察出门前鬼使神差说:“那大哥对外是个老好人,背地里经常打老婆,假如是他太太推他下去的,那也可能出于自卫。”

她被潜意识的善心操控着多嘴,曹云璐柔和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犀利,笑道:“我们会查清楚的,你快休息吧。”

关上大门,总算能挥别纷乱的一天。

冷血症的另一好处是隔绝忧思多虑,连遇烦悚,褚潇仍在脑袋挨到枕头后的两分钟内安然入睡。

她睡眠质量很好,鲜少做梦,今夜进入一个奇特的梦境。

先是看到一块块耸如高墙的巨石,数量多达上千块,呈环状排列,顶部架着石头横梁,东面有一处缺口,弧长越占整个圆环的十分之一,整个构造与英国的索尔兹伯里石环相同,规模更为庞大,围成的圆圈直径足有百米长,底部铺设两米见方的石砖,许多都已龟裂破碎,裂缝中长满杂草野花,荒凉气息反而凸显出建筑的威严雄伟。

圆场中央伫立着一座塔型高台,共计三层,目测高度在十米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