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伸手,紧紧地扣着吴兴波的肩膀:“你说,我们给他们用辣椒精跟芥末精是不人道。那你说,他们对我们人道吗?你说,你说啊!”

吴兴波今年才二十岁,在来曼甸林场当干事之前,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靠着自家当副局长的爹,整日在街上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被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曼甸林场后,吴兴波也没认真干过活儿,整日里就是混日子跟对大家的工作指手画脚。整个曼甸林场的普通员工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傻逼。”何婷婷在边上咬牙切齿,林舒月看过去,何婷婷的眼中已经带着泪。

那边刘波的话还没有结束:“当初从张孝虎手底下,把我们站的警察救下来的人,因为这件事,孩子在昨天被他们挑唆得冻死了。还有一个孩子被送走了,今天要是坝底的警察去得再晚一些,那个才五岁的小姑娘也要被活埋在雪坑里。”

“她们不需要人道吗?你去跟他们说,跟他们讲什么是人道。”刘波扯着吴兴波到门外。

吴兴波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刘波虽然已经四十多了,要退休转文职了,打他这些年是实打实的锻炼出来的,吴兴波被他扯得踉踉跄跄。

“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吴兴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是被爷爷奶奶带起来的,从小但凡谁要对他不好一点点,他爷爷奶奶都是要找上门去的。

久而久之,跟吴兴波年岁相差不大的孩子都躲着他,让着他,他要想抢人家的什么东西,或者让人家帮他做什么事情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一句。

来到曼甸林场,大家也都捧着他。这就给了吴兴波一种天老大地老二他爹老三他老四的感觉。

刘波早就知道总场这边有这么一号儿人物,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对吴兴波这类人是从来不放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