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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萱盯着君寒舟,脸色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问:“何罪?”

“欺上瞒下。”

君若萱到了杯茶,并未开口,似乎在等君寒舟的后话。

君寒舟:“臣隐瞒身份,上者欺君,下者瞒众,请陛下降罪。”

“古云,当一个跋扈的权臣,终其一生忠于大邺。”据若萱放下手中茶盏,脸色严肃:“镇压侯门将领,与其平衡,巩固国之根本。”

君若萱早就得知他身份了,却不曾戳穿他,用他来镇压朝臣,巩固自己的地位,这般想着,君寒舟第一反应不是担忧,而是……愤怒。

思量间,君寒舟说话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刺:“侯门将领,陛下只会利用他们做这巩固权位的垫脚石。”

君寒舟说话语气不好:“寒舟亦是否?”

君若萱默默着看他,眼中晦暗不明,未曾回答。

君寒舟直起腰杆,继续道:“江山社稷,于陛下有异心者,陛下心中,是否有过猜忌,或想着……削爵拿命?”

殿中气氛紧张,虽说君若萱宠君寒舟,但君寒舟再厉害,终究是臣。

半晌,君若萱才开口:“朕顾念亲情,本同根,不愿做残暴之人,君景安本发配边疆,如今诏回,无二心自当永享安乐,有异当诛。”

此刻,君若萱身上才是那副真正的君王模样,有情却也无情,心软却又心狠。

“寒舟啊。”君若萱轻叹着喊他一声:“你于朕心中,与他人不同,朕自记事起,便未得家人之情,皇叔带我回去,教我诗书,抚育我成人,你我更是一起长大的。”

说着,君若萱起身,走到君寒舟面前,将他扶起来:“我们是一家人。”

君寒舟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君若萱回到矮塌边坐好:“有事我们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