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跃起挡在他们面前，血从他的背后喷涌而出，溅到她的脸上。

枪炮声在此刻戛然而止，他从她的眼中坠落，重重的砸在她的面前。

他缓慢的转过来，露出那双总是布满乌云的眼睛。

此刻他的眼睛乌云散去，是那样的亮，仿佛刚才的那场大雨，将他眼中的阴霾洗去。

“云云度。”阿奈雅怔愣的开口。

云度那溢满了鲜血的唇往上扬起，对着阿奈雅笑了下。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血液堵住了他的喉咙，他咳了几下大口大口的咳出血来。

阿奈雅回过神来，踉跄的扑倒他身边，她将手按在他那不断溢出血来的胸膛，可他身上太多穿透伤了，摁住这个伤口，另外几个伤口汩汩的涌出鲜血来。

“没没事，我可以救你，我的能力可以救你。”

阿奈雅脑袋一片空白，此刻的仇恨在血人一般的云度面前，阿奈雅再提不起半点恨来。

云度用身体帮他们挡住了光束子弹，她不想让他就这样死了。

云度一直笑着，眼神明亮的看着阿奈雅，他伸出手去紧紧的抓住阿奈雅的手。

“咳咳咳，别救我，你要恨着我，一直恨着我。”

云度贪婪的凝视着阿奈雅，仿佛要将她的容颜刻在他的灵魂之中，即便死了，也能记住她。

“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多好。”

云度眼角划过一滴泪，他的气息越来越弱，这几年他一直在想，甚至会做梦，梦见在那阴暗逼仄的角落，在那一个个高头大马充满恶意的人之中，一只小小的手向着他伸来。

“别怕，我来带你走。”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一根羽毛抚在他的心上。

地下竞技场和黑暗的斗兽场，将年幼的他和野兽放在一起争斗撕咬。

要是输了，他就是野兽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