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先生。”

汽车瞬时发动,驶出盛家庭院。

盛木言眸中惊讶一闪而过,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再多问。

道路两旁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起来,深绿色的叶子将头顶围得密不透风。

一颗高大的梧桐树上,手掌大的叶子间吊着满满的浅紫色花,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车窗外,景致飞速后移。

偶尔有含着余温的残阳,自枝枒缝隙中拼命钻出来,直直扎进人眼睛里。

隔着防窥膜,盛木言却一点都不觉得刺眼。

丝丝缕缕凉意攀爬上脊背,将先前在太阳底下晒出的汗全部吸了个干净。

被汗水湿透的衬衫,贴在后背,潮湿冰凉的触感,忍不住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将挽至手肘的衬衫放了下来,偏过头看向身侧的人。

即使是在车上的放松姿态下,却也不见丝毫慵懒松懈。

剪得干净利落的短发,向后一丝不苟地梳起。哪怕是入了夏,衬衫依旧系到领口。

浅灰色的西装马甲,紧紧裹着胸前绷起的肌肉。腰身处骤然收紧,将倒三角身材展示的一览无余。

交叠在腹部的双手,指甲圆润饱满,手指修长笔直,关节处略微凸起。手背上的青筋,勾勒出浅浅的丘壑。

方才在宴会上,这样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掌,攥在他的腕间。

盛木言下意识抬手覆在手腕,那里似乎还残存着干燥而又炽热的温度。

“王雷。”

原本正阖眼假寐的任擎川,此时却忽然开口。把盛木言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移开视线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