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我不&nj;是一个有很高道德感的人。”她道：

“所以我从&nj;没&nj;有纠结过这点，我认为，为其复仇便是第一要义。将她生前所历经的种种苦痛如数奉还给加害者，才是对她最好&nj;的慰藉。”

“其余的，不&nj;过是手段的光明是否，我并不&nj;在乎。”

庭筠余光略去，瞥见柳韵因放置茶壶而&nj;露出的一截手臂，随即眉心微拧，问道：

“赵灿打的？”

柳韵抬手瞧了瞧，轻嗤道：“她那天&nj;闯进来时&nj;，想用马鞭抽我。”

“不&nj;用担心，我当时&nj;躲掉了，这是后来找紫苏姑娘补打了一次，然后再用色粉把它自己画的严重些。我已经假装无意间让皇帝看到了，想来，等我们回宫，便有好&nj;戏看了。”

庭筠同&nj;她相视一笑，以茶代酒，碰了一杯。

——

从&nj;秘密的接头地点分开后，庭筠穿过暗道，遇上来接应的紫苏，她们从&nj;偏殿一同&nj;走回长宁宫的路上，庭筠将顺带拿来的柑橘分给了她一个。

见她愣了愣，庭筠笑道：“很甜的，尝尝。”

“殿下似乎心情还不&nj;错？是什么事……”紫苏正说着，却突然停顿。

庭筠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手中，被剥出的橘肉，表皮的白须便她尽数择了个干净。

“哦，这个，是从&nj;小养成的习惯了，幼时&nj;有大人逗我说这东西不&nj;剥干净吃了会中毒，我坚信了很长的时&nj;间，到了懂事时&nj;，却也改不&nj;掉了。”

紫苏点点头，“那殿下今后要仔细些才是，很多小细节容易被人拿去大做文章，毕竟那位……是没&nj;有这个特殊习惯的。”

“那位”，自然是指嘉懿公&nj;主谢筠。

“嗯。”庭筠往嘴里送进了那块被剔的只&nj;剩光滑果肉的橘子，“不&nj;过也没&nj;人知道。”

毕竟她人界的这个身体还没&nj;暴露过这个习惯，和自己从&nj;前那两&nj;个身份有联系的，也当然不&nj;会出现在宫中。

庭筠转念想起柳韵的话，便又对紫苏说道：“先不&nj;回长宁宫，陪我去趟凝安殿。”

“去哪儿作甚？”

“自然，是去好&nj;好&nj;感谢贵妃……对我母后这次葬礼的协助操办啊。”

刚踏进门，还未到殿内，庭筠便听到了异常激烈的争吵。

赵灿的声&nj;音尤其的歇斯底里：“冷静？你&nj;拿苏时&nj;蕴的赝品恶心我就&nj;算了！居然还让我舞到我头上来？！”

“现在更是为了她来骂我！谢闵！你&nj;让我怎么冷静！”

“谁准你&nj;直呼皇后名讳！又是谁给你&nj;的胆子质问朕！”谢闵怒极，“朕是天&nj;子，做什么还需要你&nj;同&nj;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