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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顾媻微笑着,忽地对谢二有些刮目相看,这货居然分析得和他想的差不多,和亲可能不大行,没条件,所以应该是给地给牛马给食物和金银珠宝。

这种求和最是划不来,大魏肯定要出一次大血,奈何谁让匈奴都快要打到家门口了呢?

顾媻淡淡想,所以这次出使,说不定车队里面就装载了满满当当的财宝……那可真是考验干部。

——还好他是个比较清的清官。

小顾大人感慨。

毕竟他再爱钱,也取之有道,只拿属于自己的啊。

“所以……”谢二继续分析,“所以这次恐怕就是割地、送金银珠宝,然后再开两国中间的贸易集市……”

“是啊,我想匈奴人恐怕也是不愿意一直作战打仗的,只要打仗就会有牺牲流血,能轻松获得物质,谁愿意去死?这次谈判我只需要表达禹王的意思,相当于一个传话的,对面应当是绝对会同意的,我也不会有事。”顾时惜笑着,打断还想开口的谢二,说道,“我知道二叔你疼我,可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那我陪你。”

“开什么玩笑?是你出使还是我出使?扬州还要不要人管了?我的扬州,你的扬州,我走了以后,不管朝廷是重新派一个人来临时管理扬州还是直接让慕容先生代理管理,你都得在扬州帮忙坐镇,二叔,你就是扬州的主心骨,我常常听百姓说不怕匈奴,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谢尘还蹲着,他仰望顾时惜,原本只是想看顾时惜在想什么,如今却怎么也挪不开那看着顾时惜红唇的视线,他疯狂懊恼自己怎么像个登徒子,简直可恶,又心中无限心动起来,语句都迟钝,觉得小亲戚应该发现不了,于是贪婪继续看着……凝望着……渴求着……

“当然是因为……”顾媻垂眸发现了谢尘其实没认真听,他微微挑眉,干脆有些无语的捏了一把谢二的耳朵,说话的声音都一字一顿,加重了几分,“当然是因为老百姓觉得你就像是老侯爷那样,能够用你的私兵保护他们,他们信任你,你自然不能在关键时刻离开。”

谢二被捏了一把耳朵,那被捏的地方瞬间就像是着了火一样,一溜烟的窜上了他的后脑,又从后脑烧下去,一路沿着他的脊柱,将浑身无数血脉筋络都融化……

谢二羞窘极了,被发现偷看小亲戚了,可他又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解释,不知道怎么替自己分说,更不记得顾时惜说了什么,心里只惦记着耳朵被捏了这一项内容,晕晕乎乎许久,坐回自己位置上,还在发愣,及至他去睡了一觉,酒醒了,还在怀疑被小亲戚狠狠揪了揪耳朵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倒不是他喜欢被揪,就是这种亲昵的感觉,他觉得有些像祖母当年对祖父一样,祖父牛性上来的时候,祖母大吼一声,扭着祖父的耳朵就把人给弄回了家,别提多有趣了,那也是谢尘童年为数不多觉得家里有人情味的事情。

谢二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再准备去找顾时惜的时候,却发现顾时惜竟是走得飞快,连告别都没有,书房不见人,前堂不见人,就连顾时惜最喜欢的后花园小亭子也不见其在里面吃点心晒太阳。